大年初一乃是一年当中最为重要的一日,新年第一天,都得要个好兆头。
文绵绵起了个大早,第一个进门的念夏美滋滋的上前屈膝福礼,“给王妃拜年,祝王妃新年顺遂,愿王妃和王爷永远夫妻和睦,恩爱非常。”
“好。”文绵绵心情大好,正要说赏赐她,话都还没说出口念夏就拿出来一封信,“门房一早收到了王爷送回来的家书,交代今儿一早就要交到王妃的手上。”
“珍宝楼昨日送来了一套极为华贵的头面,说是王爷早前交代年三十送来,今儿一早送您手中。”
文绵绵大喜,今日没有什么比收到大黄牛的家书更为欢喜的事了。
信是华旌云到了北襄皇城后写的,通篇都是对她的思念,看的文绵绵那叫一个喜极而泣,都不晓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依赖上了这个男人的,就...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不过她也愿意就这么躺平,大黄牛这样的男人不好找哇。
“给我梳妆吧,就戴这套新新头面。”
新年第一天嘛,头面重一点她都是愿意的。
穿戴一新后出门接受府中众人的拜年,小手一挥给所有人发了拜年红包就让他们去玩儿了。
等着简单处理了府中事务就代替大黄牛去给她的婆婆上香,也不知道她这个婆婆在下面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去投胎,下次见到黑白二飘的时候得要问一下。
就在她准备去存梅院和古先生夫妻说说话的时候,门房来说柳家有人来访,“来的是柳夫人,带着一个丫头,再没别人了。”
文绵绵挑眉,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在耳边听到过柳家的消息了,“让她在花厅候着吧。”
说完她就去了存梅院,到的时候沈先生和沈夫人正在给二老拜年请安,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文绵绵觉得自己到的不是时候。
说了几句话后古先生乐呵呵的说要请了她祖父来作画,“我可是听说你祖父现在是丹青大家,你花半里的那副街景图我可看了,技艺高超。”
文绵绵笑眯眯提议,“我听闻先生也是丹青高手,不如我请了祖父过来你们相互切磋一下?”
“这个提议好。”古先生来了兴致,“老夫觉得这院子里雪梅就很好,不如就以这个为题,各画丹青一副。”
文绵绵摇头,“只是雪梅未免单调,不如画人如何,以这雪梅为背景,互相为对方夫妻二人作丹青一副。”
“二人一同入画?”
古先生扭头就看着自己的老妻,一脸的笑意,“此提议甚妙啊。”
古老夫人也一脸喜色,“那就这么定了吧。”
文绵绵为自己的提议感到骄傲,琢磨着回头等她的大黄牛回来了也要一起画一幅画像。
给二老拜了年了,还得了一个压岁包,又说到今日中午晚上大伙儿都一块儿用饭,三家人加起来才五个人,凑在一起勉强也算是热闹了。
古先生夫妻,沈先生夫妻说着要去院子里赏景,文绵绵怕被刺激到,想起花厅还有人等她,这才溜了。
对于她的怠慢,柳夫人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见了她进来赶忙起身见礼,更是一丝都没有长辈的架子。
“柳夫人可是稀客,今日过府可是有什么事?”
见她连一声表婶都不愿意叫,柳夫人眼神闪了一下,半坐在圈椅上,捏着帕子笑道:“年前就想着要给王府送份年礼,又想着您怕是在忙,一直也没来。”
“我想着今日初一王妃应该不会太忙,这才厚颜登门。”
说着送上来一个礼物匣子,“一个薄礼,望王妃莫要嫌弃。”
合着这是想着初一她不会赶人这才来的?
看来是有所求。
文绵绵示意,念夏上前收下,“您客气了。”
柳夫人扯出来一抹笑,心里有些不安,自从上回文老太爷气势汹汹的跑到柳家将家中的老爷子臭骂一顿,回头老爷子就病倒了。
照理说柳家拥有两门显赫姻亲,定然在朝中混的风生水起,可事实却是每况愈下,现在他丈夫的虚职都要保不住了,家里更是整日阴云密布,寻常人家的换身笑语在柳家是不存在的。
想的这里她起身朝文绵绵福礼,“倾画那丫头做出那样的糊涂事,家中虽然对她重重责罚,可一直没能亲自来给王妃道歉。”
“那孩子现在还在老家,只能我这个做母亲的亲自替她向王妃道歉。”
文绵绵挑眉,原来是为了柳倾画来的,柳倾画离开京都已经有一年了吧?
一年了才想起要来道歉?
可真有意思。
“柳夫人有话但说无妨。”
柳夫人带着卑微的神色,本想压眼圈,顿时又想起今日大年初一,到别人府上抹泪这是大忌讳。
深吸了一口气才小心的说道:“老家传来消息,说倾画病了,那孩子在京都的时候就一味的追求瘦弱,说弱风扶柳才好看,这身子骨自然就不好,老家的条件也不大好,已经病了好些时候,孩子犯了再大的错,我这个做母亲的总是心疼的,想着要接了她回来养一养。”
当初柳倾画胆大包天,假借文绵绵的名义去召戏子关门给她唱小曲儿,这事处理好后华旌云放了话,不许柳倾画出现在京都。
也就是说,没有华旌云和文绵绵发话,柳家是不能将人接回来的,这才有了柳夫人今日走这一趟。
文绵绵挑眉,淡淡的开口,“她工于心计却手段低劣,每次与我接触皆是心机不纯,我还没嫁人她就开始打我男人的主意,等着与我共侍一夫,在我耳边极尽挑拨之能,你以为我会答应让她继续出现碍我的眼?”
柳夫人差点站立不住,完全没有想到文绵绵会把话说的这么直接,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
她有些不理解,那顺安县主曾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心悦表哥’,如此胆大文绵绵都能继续和她亲近,为何倾画就不行。
瞧着她眼神不停变换,一个坏主意忽然就在文绵绵脑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