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了!”男童探着小脑瓜,伸出两只小手推开门。
宴瑟就像个魂魄似的,走起来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动静,也没人能看到她,十足十的旁观者。
没猜错,这是那副骨架主人的记忆,而她肯定是因为触到骨头而跌进来。
正当她思索着,突然听到一声女人的惨叫,紧随着男童的哭喊声。
“放开我阿娘!”朱枫朝着抓在娘肩膀上的手咬下去,那人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
最近村子里常发生祸事,朱枫已经八岁了,他是男子汉,不能让娘受到伤害。
他从记事起,就没有关于父亲的记忆,他和娘相依为命至今,日子过得清苦,但娘俩相伴并不孤单。
“枫儿,快跑!”妇人挣扎着,但力气远没有那人大,被扼住脖颈难以动弹。
朱枫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石块往那人的身上砸去,却见那石块根本就没碰到男人,直接被弹了回来。
男人咧着嘴转过头来。
他从没见过长成这样的人,黑袍下是张看了毛骨悚然的脸,有双像鹰一样的眼睛,鼻头尖锐,左脸还挂着条刀疤,淡淡地血液从里面渗出。
朱枫被吓住了,与此同时,那男人张开手,奇怪的力量束在朱枫的胸口,他和地上的石板被一点点吸了过去。
他很难受,快要呼吸不上来。他偷偷看到过村里突然暴毙的人的尸体,每个都是睁大着眼,半张着嘴,他是不是也要死了。
可他想让娘活下去。
院子里来了个着白衣的人,一剑把男人的手臂劈了下来,手臂咕噜咕噜滚到他的身边,淌了一地的血。白衣男人从身上掏了许多黄色的纸,奇怪的光把这里包围,不久,地上多了只死去的老鹰。
他直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吓傻了。
白衣仙人突然笑了,“别害怕,这是一只妖,已经被我收了。”
娘把他搂在怀里,向白衣仙人道谢,救了一个村子的人。
朱枫睁着大眼睛躲在阿娘身后,听白衣仙人说他是个可造之才,如果他愿意,可以收他当徒弟,修习术法。
阿娘一听就拒绝了,脸色变得很差,没等其喝口茶,直接赶出了家门。阿娘抱着他哭,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谁要夺走就是要她的命。
白衣仙人给他留了口信,明日会在村口等他,他如果学了仙术,以后才能保护母亲,普通人遇上妖完全不是对手。
他看着熟睡的阿娘,蹑手蹑脚地穿上了鞋子,这是阿娘新做好的还有点夹脚。阿娘的针线活很差,这双鞋是他硬要来的,本来是要留到过年穿,但他等不到了。
他要学本领,如果白衣仙人没来,今晚他和娘都会死在妖的手里,只有变强大,他才能更好的保护阿娘。
朱枫跟着白衣仙人离开了生长八年的村落,他很快就会回来,但这一走就是许多年。
他拜了白衣仙人为师,四海游历,斩妖除魔。这些年,他见过许多和自己一样的孩子,救了很多人,渐渐地习惯了这样漂泊的生活。
只是每当看到他救下的一家人团聚,他拒绝了答谢后,总会想到阿娘抱着自己哭。
师父严苛,训诫他不可拘泥于自己的私心,丢了二十多年的修行。
他也有自己的阿娘,回家的路他一直记得,但他知道一旦回去,就再也难以离开。
梨花村,在一次的委托中被提起,尘封的乡土回忆席卷着他的脑海,他求师父让自己去,承诺只会远远地的看一眼就离开,他想知道阿娘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这只妖很狡猾,造了他儿时的梦,利用幻境将他引到村口,隔着造出的屏界给他致命一击。
他倒在血泊里,意识渐渐模糊,他隐约看到一年迈的妇人坐在家门口等远游的孩子归家。
阿娘,也在等他吗?
声音回荡在宴瑟的脑子里,画面突然塌陷,除了男童,她没看清任何人的脸。她眼睛一睁,脚下还是那具骨架。
大哥,安息吧。
她催动符咒,没出意外,灭了。
既然坑炸不出来,那——
宴瑟不怀好意地看向自己的佩剑,既然没工具,那就委屈一下宝贝了。
她的佩剑突然抖动,直接给她甩到了地上。
呃……反应有点大。
佩剑悬在空中,突然发出深紫色的亮光,整座山都跟着晃动起来,小黄狗汪汪汪地叫着,躲进了她的身后。
宴瑟:你帮我问问怎么才能消气?
系统:等等,它不理我,答案应该在书里,我给你找找。
不多时,她手上多了本《御剑之术答案大全》。
系统:翻到三十四页。
宴瑟兴冲冲地翻到页数,只见上面写了一个字:略。
她:“……”逗我玩呢,简直就和快乐暑假有一样的欺诈性!
系统继续出馊主意:要不你叫它的名字试试。
这——说实话当初这名字是她起得,特意挑了两个生僻字,没别的就是装逼,但因为太难念从来不用,时间一长,就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