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柳,柳城彷极正使,我没说错吧。”
堂溪燿的声音悠悠扬扬传进她的耳朵,直感后背发凉。
一众魔修在地宫坍塌的断壁残垣里,在搜寻着什么东西,好在她站的这个位置没什么人过来。
“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女人的吼声撕心裂肺,像是穿透了喉咙发出最后的哀鸣,一双充斥着求死和绝望的眸子在白日内却透着阴暗。
“死?你以为会这么容易吗?”堂溪燿冷笑一声,吩咐手下把病弱男人带出来。
男人全身都裹着黑布,但仍然止不住身上的抽搐,烈日就像火焰般灼烧着他的皮肤和灵魂,甚至还能听到嘶啦嘶啦的声。
宴瑟捂住耳朵,实在听不下去。
“你还不说吗?为了他在地宫里像虫鼠一样活着,现在却没有感情了吗?”堂溪燿的皮肤白如初雪,在阳光的映射下更与周遭的人分别开来,仿佛是从地域里爬出的修罗。
恣柳苦笑,“我当前自请来柳城,就是为他。但我现在不甘心了,为了让他开心,无论他有何要求我都答应。凭什么,我付出这么多,他还是对我无情。”
远处传来竹林被风吹动的声,像极了女人的哭泣。
“但如今,你拿他要挟不了我,自他带你来找我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死了。”恣柳冷眼瞥向地上的男人,“生死关头,我想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堂溪燿没有发怒,反而笑了起来,看着像个发了癫的疯子,但精致的五官无论怎样扭曲,都是美的。
“是个识时务的人。”
“地宫毁了,你还能进得去吗?”血丝挂在恣柳的嘴角上,看着凄惨,有种楚楚可怜的意味在。
但堂溪燿对这没丝毫的感觉,他眼里只有销毁修仙界,报他的仇!
除此之外,还有个小姑娘,是他唯一愿意放过的人。
“崆九,把她带上,重新进去一趟。”
他手一挥,崆九犯了难色,就连躲在一旁观测到都要忘记此来目的宴瑟,也愣了一刻。
地宫坍塌了,整个凹陷进去,难道还有别的路留着?
“主子,路……没路啊!”
顶着裴逢脸皮的崆九,让宴瑟看了直疑惑,她记得有个叫崆九的人,但并不长这个模样。
待她还没缓过来的时候,只听哐啷地几声爆炸,硬生生地被堂溪燿炸处一个洞来。
魔似乎是不需要法器的。
但问题来了,他之前一直保存着实力,是为什么?她想不明白。
在魔修都进去了之后,她才蹑手蹑脚地跟了进去。
地宫被炸了,但并非完全的一条能走的路都无,是所有的出口都被赌死,如果没有外力,连方向都辨别不清,更无从出来。
里面一团漆黑,壁火全灭。魔修们举着火把,在墙上留下一个个影子。
“你是何时发现我的?”恣柳咽下一口气,柳城所有的事儿都难出她的耳朵,但这次一点音信都为收到。
“这话,你该去问堂溪风姶。”
堂溪燿走在后面,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无处遁逃。
恣柳一震,声音都在颤抖,“她怎么会在柳城?”
“你早都是她眼里的一颗弃子,柳城也不是你眼中的柳城,那些厉鬼……在地宫被毁时,就不再受约束。”
“你!你们……果然都是堂溪家的人!”
“嘘——让听见了,就算你能从我手中跑掉,还能逃得过她的耳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