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你的舞,这是一百两。”
或许是那男人觉得银票拿出来没气势,直接砸了银锭在桌上,瓜子果品洒了一地。
宴瑟发愣,糟糕,玩笑好像开大了!三师兄会跳舞吗?她扭头向旁边看去,已经没人,空空荡荡。
“要看哪支?”
成铭密站在台上居高临下地问道,轻车熟路地从几个看呆了的舞女手里抢过蒲扇,嘴里念念有词,单就是扭几下,小爷还能怕了你。
“霓裳羽衣曲。”
宴瑟已经捂住眼睛,不忍直视,乐师交换了神色,纷纷拉奏起乐器。
如果用水蛇腰来比喻身段的婀娜多姿,成铭密定要用水桶腰来形容他的僵硬,好歹是个练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犹如用木板连接起的两块。
“他这是在戏弄您,要不要……”马夫私语。
男人的脸黑成了煤炭,或许是不忍自己的银子花的不实在,卖着面子忍痛叫了几声好,并瞪了马夫一眼。
成铭密一听,当即决定给他来点这个价钱之外的。
一柄蒲扇忽被抛掷空中,翻了个折,柄尾流苏散开,被他握在手心,直冲那男人而去。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脚上的伤让他难移半步,呼啦啦的一阵风吹过来,还是紫色的。
马夫已经先他一步挡在身前,却被踩住了脚,嗷嗷直叫。
谁敢阻挡他的表演热情,他就踩谁!
待男人缓过神来,一朵花已经插在他的耳边,残留着其飘散过的芬芳和余味。
男人迟钝地看着那抹离去的背影。
这……这小娘子还有点意思!
房里,成铭密揣着一兜银子,没想到还能遇上这么个人傻钱多的主,要是再多来几个就更不错了。
宴瑟已经拿回自己那张票子,只告诉了桂妈妈几人的去向,收好包裹就准备走,却又看到那张自己并不愿看到的脸。
“赤水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不妨进来说,都在门口站了大半天了,累不累啊?”她背起行囊,不耐烦道。
“姑娘,你要走,可是因为我?”赤水绕着头发梢,言语不明地问她。
宴瑟扑哧一声笑了,“没错,怎么了?”
赤水没预料到她回答的这么直接,一个措手不及,人直接石化在门边上。
“走了,希望以后——再也别见。”
她径直走开,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宴瑟出来后,才觉得事情不太对,她为什么要一个人走啊!三师兄和琼楠还没出来,她一个人走个毛线。
街边极其热闹,她扭头回去,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爹,我要吃糖葫芦。”
软软糯糯的孩子音,还能是谁,不就是阿善吗!
阿善如今在堂溪燿身边,这个爹是怎么回事?张阿婆的儿子还活着?他也没说送阿善回家了。
她悄悄探出去半个头,眼睛眯起,高大的身形,玄色外衫,不同常人的白皙,疯狂瞳孔地震!
要是她再多走两步路,这岂不是正好撞上!
不过,他们附近也没有别人,阿善的爹,她始终没瞧见是哪位,属实有点遗憾。
她不敢多看,灰溜溜地绕开走,这条街是走不通了,可怜了她的脚,还要再多走些路。
一抹杀意从人群里发出,是要她死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