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崩地裂只在一瞬,成块的石笋簌簌地向下砸,激起一大片水花,活像倾盆大雨带来的精悍。
她的剑被铁链子吊在上面,宴瑟丈量了下,趁着混战,跃起就要去取回剑。
哗——
勾着她脚的锁链自水里抽出来,滋滋作响,黑东西在收拾外来的新人时,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把她看得一愣,动作慢了一拍,那剑又回了黑东西手里。
呼啦!
洞中水潭连着炸开几个惊雷动静后,宴瑟正式与堂溪燿相见了。
一双亮眸对上幽深的眼睛,她滞了一下,很快往一旁躲去。
失血过多,又跑了这么久,早就没了力气。
宴瑟为在气势上胜他一筹,瞪他一眼后,极快跑路。
堂溪燿却是没打算在这儿放过她,直冲着她站的石块上过来。
交手自然是她实力不济,对方一掌打在她胸口处,几乎要震碎她的两根肋骨,这家伙下手时真狠呐!
噗——
嘴里一股血腥的甘甜。
鲜血入池,也不知道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山洞晃得更加猛烈!
脚上抽动,那股酸菜味将她包围,再一睁眼,已经离开了洞外。
是黑东西带她出来的,出来后就给了她自由,将那链子随处丢弃掉。
但铁链子扯下来的瞬间,她的腿咔一声,脱臼了!
痛死她了!
“你刚说这剑是你师尊给的?”离量不死心的问道,黑乎乎的脸上是岁月的沧桑,这岁月并非时间,而是日复一日的等待和蹉跎。
宴瑟这才真正看清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因为水池底还埋着小腿,他站起来,是有三个半的她那么高。
居高临下地看她,一脚就能将她踩扁了。
“是,不过我师尊虽长得好看,但他是男的。”她的一席话又如一盆凉水浇下。
“他来了?”离量嘴里发出一声冷哼,他记得堂溪燿,打下去是两败俱伤。
他既然出来,就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宴瑟寻思了半天,这恶名在外的鬼主,好像也非是穷凶极恶之徒,但不得不防,便摇了摇头。
继而作揖,“我要找出口,便先行离开了。”
她才不要和这个杀马特待一块,堂溪燿明显是来找他的,自己去送人头,简直不要命。
离量听到她的话,却大笑了一声,“没有我,你出不去。”
宴瑟瘸着腿往去山洞的相反方向走,一边走一边骂,“信你的鬼话。”
那铁链究竟是什么东西做的!她要找个能坐下来的地方把骨头接上,不然再走下去,腿就要废了。
地上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藤曼,只要动作慢下来,她就成了这些藤曼的食物。
呦!
人倒霉起来连喝水都塞牙!
她另一只脚被藤曼一拽,崴了,这是个什么鬼运气!
擦擦擦——
早已死掉的枯藤匍匐在地上树上已久,它们贪恋这带着神力的血液,条条如恶鬼般朝着她扑来,因鬼主的气息,这附近无鬼魂出没。
宴瑟费力地拔开剑,朝着最高的一刻枯树上去,一剑插进古树里,将那纹理毁了个七七八八。
这树,似乎有点眼熟。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地上的藤曼绕着树干抽向她的小腹,已经见了血的手腕也没放过,要不要这么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