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瑟没走,她对后来发生的事情越发好奇,迄今为止,她都没看到一个修仙界的人。
相反的,她只从堂溪柏言的口中听到过后世消亡已经的神。
堂溪燿并没从那户买他的人家里出去,对他而言,这里有食物、有水,不需去面对那些只想将他吞入腹中的兽类,宽畅极了。
这里的味道传到了左邻右舍,不免有因着好奇心过来看的,但好奇害死猫,无一人生还。
甚至,先开始还有人骂他没人性,颤颤巍巍地举着自己的手指,怕到只能蹦出个把脏字。
但他们大错特错,人性,之于他完全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宴瑟先开始震惊地想要逃离,后看惯了就托着腮在旁边观着,她后来所见到的堂溪燿谈不上和如今相比是大相径庭,但有些许差距。
但很快就从心脏里传出一阵剧痛,尤其是膝盖骨,像是重重地撞到了块巨石上。
循沫出事了!
等她赶回去,神山下尽是打斗过的凌乱。
……
进来的是身着玄冥衣的魔将,单膝跪在地上,“环山一脉、青地一带抓到采羽残余五百三十一人,还请尊主定夺他们的生死!”
柏言拧起眉头,狞笑着看了眼跪在底下的人,“生死?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要挟我吗!”
“属下不敢,只是族中的人都在看着,还请尊主不要寒了大家的心!”
面具之下都是一张张扭曲的脸,他们等这日等了太久!
万年的压迫并未使他们冠上奴性,而是是让那怨愤积淀,渐渐地涌出来!喷发!蔓延!让那些欺辱他们的人都下地狱!
他掂了掂手中那把玄青的剑,“走吧!”
外面,是呼啸声一阵盖过一阵的魔族子民,他们听说今日要彻底处决剩下的采羽人,他们振奋!欢呼!成千上万只眼睛都盯着那些被押出来的采羽人。
尽管曾经的战争不是他们挑起来的,尽管这只是一些老人、妇人和孩子,尽管……这些人的手上没有过魔族的一滴血,但只要是他们一族,就该死!
“娘亲,我害怕!”稚童哭着抱向他的母亲,但妇人也无任何法子,双手都被捆着,甚至不能在将死时再抱抱自己的孩子。
“不怕,有阿娘陪你,等会儿就把眼睛闭上,很快的……”
妇人忍不住哭泣,她做不到继续自欺欺人。
柏言扫视一周,他已经派人将消息放了出去,而且只要有人能说出她的下落,就能饶他们一命,但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不信她不会出现!
“尊主……”
他斜看了眼,“再等半个时辰。”
方才那个孩子还没停止哭泣,从围在他们眼前的人嘴里听到“死”字,闻向娘亲:“人死了,会去天上吗?”
“天上那些人怎么会容得下你,自然是去地下。”
柏言走到那孩子面前,“死了之后,冥府的人会把你扒皮吃肉,丢进油锅里炸,到时候油点在你的眼睛珠子里、鼻里炸开,就像爆竹……嘭地一声!”
他比划了下。
那孩子被吓得大哭不止。
妇人也被他的话吓得呆愣,半晌后直说:“我知道族长在哪里!”
拿到下落,他立即派人去找,后又将其拦下,“我,要亲自去!”
“尊主,这些人,三思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