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再度积聚,看样子又要下雨。
若是再度下雨这里恐怕都要被淹没,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只能自救。
好不容易才过了那段山路,也不能说回头就回头,他们寻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命侍卫搭建一间简陋的茅草房,能遮风挡雨便可。
能跟着出来的侍卫还是很能干的,动手能力不错,搭建出来的茅草房有模有样,就是有点小,只能安置生病的人,还有生火煎药。
到了傍晚的时候雨又下了,但没昨晚那么大,风也是。
一连三天,大大小小的雨下了好几场,雨水退了又涨,他们这才知道中间有一座石桥,石桥下是一条小水沟。
眼看着小水沟变成大水沟,生病的人也好得差不多,裴颂之和姚旦他们商量过,觉得要过这小河。
生病的人坐在装有货物的马车上,马车慢慢的趟过小河。
姚旦在前,裴颂之在后。
苏楠祯和蛋蛋是要等着裴颂之,不愿意最先过河。
前面人都走得差不多,裴颂之让他们先过去,他紧跟着也要过去。
“爹,你上来。”蛋蛋冲裴颂之招了招手,让青松先过桥。
青松看了看裴颂之,又看了看他们身后,见他点头,默默的下车趟过河。
裴颂之替了他的位置帮忙赶马车。
蛋蛋坐到外面,“我来。”
“为什么?”裴颂之一脸愕然的问。
“你来桥会塌。”蛋蛋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
“有区别吗?”苏楠祯很是不解,但为了他们的小命还是让蛋蛋来。
桥没塌,他们安全过了河。
裴颂之不由得对蛋蛋的说词持怀疑态度。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除了雨还是雨,或大或小,或断断续续,他们从魏国来,彷如从夏天走到了春天,夜里甚至一度感觉到寒冷。
官道被水浸的情况不多,但官道以外他们看到的水越来越多,老百姓流离失所。
他们便是想要施救也是有心无力,只能继续赶路。
又见山道,蛋蛋拉了拉他爹的衣袖。
“怎么了?”
“停。”
裴颂之看了儿子一眼,不疑有他,立马让众人停了下来。
“怎么了?”陆有道憋着一肚子火问。
这一路走走停停的,吃不好睡不好,他大概是疯了才会离家的。
有钱花不了,除了赶路还是赶路,心里那个郁闷,他现在只想快点到客栈或是酒家,好好吃一顿,最好是能喝点小酒。
陆有道想继续前进。
姚旦看到他们吵了起来便过来打圆场。
“他说不走了,我们为什么要听他的?”陆有道不服气的问,虽然大多数时候都还是听他的,但这一次他就是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