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无异于让魔族势力大减,若是叫仙道知晓,这决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所以魔族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去宣扬宁非烟被魔君打入叛徒行列,举族追杀的事。
宁非烟满是威胁的眼神示意百里安不许多言。
嬴姬自然也就无从得知其中真相。
只当宁非烟的确对正魔立场有所机会,谁知她竟全部在意,十分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有何妨,你大可向你家魔君禀报你是为了魔族大业而潜伏我中幽皇朝之中,故而牺牲色相来诱惑吾家这不中用的儿子从而架空中幽皇朝,这一切皆是为了魔族大业。
如此一来,你便可以一边做中幽女帝的儿媳妇,一边做你的魔界四河主,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冲突呢?”
宁非烟喝茶的动作彻底顿住了,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嬴姬娘娘,试图从她眼睛里看出玩笑之意。
可嬴姬虽面上含笑,可眼神却是认真的。
所以这样一副卖国贼的没节操语气真的可以能是由中幽女帝说出来的吗?
她就不怕真的养虎为患,最后真的将她的中幽皇朝给架空得干干净净,让她这个堂堂女帝最后只能挖野菜吗?
毕竟她可不是什么寻常魔族,而是魔河啊!
宁非烟手指来来回回沿着茶杯边缘摩挲了好几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身份已显,压根就没有必要继续坐在这里同嬴姬闲聊。
她放下杯子起身告辞道:“今夜多有叨扰,妾身也该走了。”
嬴姬娘娘也挣开百里安搀扶的手,和蔼可亲地看着百里安点点头道:“也好,今夜无事发生,我亦可以放心离去,既然都要走,那不如一起同行走走?”
宁非烟刚抬起来的娇臀立马又坐了回去,面上绷着高冷的表情不动,却是暗自隐晦地朝着百里安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怎么……有种被牛皮糖黏上来甩不掉的感觉啊。
原来中幽女帝竟然是这种性格的吗?
从床底下扫灰似得扫出一堆女人,又不止她一个,为何专门逮着她一个人折腾?
百里安忍笑忍得肚子都痛了,他从未见过宁非烟能够露出这样有意思的表情来。
他还记挂着宁非烟此刻正逢发乱期难受着呢。
别看她平日里脸皮厚如城墙,真正脸皮薄起来,是真的能够走掉躲起来让人找不到的。
百里安忍不住笑道:“阿娘,今夜她就在这里,哪也不会去的。”
嬴姬抬了抬小眉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抿唇露出了一个婉约的笑:“也好。”
宁非烟听着百里安那火上浇油的语气有点生气,突然发现这中幽女帝性子就同她那儿子一样。
压根就不按常理出牌。
她先是皱了皱眉,旋即纤眉舒展开来,妖娆多情的面容忽然绽放出一个妩媚风情的笑容来,她款款从椅子上起身。
一步三折腰地漫步扭到百里安面前,眼神大胆而挑衅,带着入骨的暧昧邀请。
她伸出一手,轻轻攥住了百里安身上披着的柔软被子,借着力道将自己柔弱无骨的身子拉入他的怀中,另一只纤细冰凉的手掌贴着百里安苍白劲瘦的胸膛缓缓抚摸滑下去。
温温的嗓音里尽是柔软的轻薄之意:“妾身今夜当然哪里都不会去了~
夜沉风绵,飞雪带春风的时节,正值魅魔的发乱之期,如此春雪之夜,实在难熬,需得借以陛下这位无用且色令智昏的太子殿下一解乱期呢~~”
宁非烟再度重中之重地强调自己魅魔的身份。
魅魔平日里本就是依靠吸食男人的元阳来维持自己的灵力,而且所需的元阳数量还不少,修为越强的魅魔的需求量自是越多。
更莫说还是一个发乱期的魔河魅魔了。
纵然是百里羽这样多年纵欲的剑道魁首,对上了一名渡劫境的发乱期魅魔,也会变得极其危险。
宁非烟拿捏一个母亲的弱电拿捏得非常准确。
既然谋你皇朝你都不怕,那吸干你的宝贝儿子,看你慌不慌。
可宁非烟哪里想得到,今夜的嬴姬娘娘大方得完全不像是一个女人,她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摸着自己儿子胸膛往下探去的手。
竟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拍了拍百里安的脑袋,荡起梨涡似的笑意:“嗯,我家的小太子可要加油啊。”
女帝陛下那一副以自家儿子引以为傲的小表情,落在宁非烟的眼中就变得十分欠揍起来。
你这个当娘的是个老不正经啊!
这样居然都调戏不动!
她故作放荡形骸的本事以往可是百试百灵,今日竟是老马失蹄,完全不中用了?
宁非烟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一脸温和笑着的女人同方才那个提着大刀一身杀气前来做奸的女帝陛下联想在一起。
宁非烟摸百里安胸肌的那只手也一点心思都没有了,泄气般的收了回来。
她仿佛此刻不管什么招式用在嬴姬身上都失了作用一般。
“妾身实在不能理解,何以娘娘对我就这般放心得下?”
她们二人对阵,从旁人看来,似是在字句交锋。
可宁非烟却知晓,真正在较劲交锋的那个人只有她自己。
而嬴姬虽说的每一句话,宁非烟都能够感受到她的认真与纵容。
这让宁非烟一身的本事毫无用武之地。
嬴姬娘娘含笑的目光向上飘了一下,“姑娘是魅魔也好,魔河也罢,这一点无需重复提醒于我了,毕竟你的来历身世,我家的小太子定是比我更加清楚的。
可他既然能够唤你非烟,那么这就意味着你的身份对他而言并不重要,所以这些对我来说也就都不重要了,更何况……”
宁非烟:“……”
得亏您生的儿子是个让人省心的,不然换成嬴袖那种性子的,怕是不知道得给你这位女帝娘娘宠成什么样的废物。
嬴姬朝着宁非烟眨了眨眼,道:“我阿爹的识人术在我之上,既然你能够过我阿爹那一关,他都不在意这些旁的东西,我又有甚好在意的?
只是我实在不能理解,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让我阿爹在我面前都对你的身份守口如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