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举动,艳诡只觉得意义不明。
在这艘船舫里,她从来都是以一张白纸般的皮囊到处飘,从不知晓,皮囊也是需要遮掩不给旁人看的。
百里安撩了撩眼皮,将她迷惑的样子尽收眼底,终是开口说道:“不论在哪方世界,皆有阴阳雌雄之分,那家伙说你是艳诡,是为女子之身,曾有情人,虽说你那情人曾欺你、害你、背弃你,但这并不是你可以将自己随便给他人看的理由。”
末了,百里安又补充一句,“当然,给我看也不可以。”
他妄图以教育知识的方式来告诫这怪物艳诡一些生理知识,然这个世界里的生理特征与人类本就大相庭径。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艳诡听一半,懂一半。
只知晓,要将他视为伴侣,皮囊只能毫无保留地暴露给相互彼此。
她甚至将他的好心教育理解成为对伴侣身体的一种霸道独占欲。
对于怪物野蛮残暴的本能来说,对于这种独占欲简直在为兴奋不过了。
她苍白的面容泛起一片不知名的潮红之色,滋啦一声撕去自己身上的衣衫,就这么赤条条地纠缠贴上来,张口就用力咬在百里安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印记。
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具身体忽然不知为何兴奋地狂颤起来,隔着衣衫,百里安甚至能够感受到腹部衣衫间泛开的潮湿之意,他就大感头疼。
他伸手一把掐住那艳诡的脸颊下巴,迫使她抬脸看着自己。
对上百里安那双幽蓝冷漠的眼眸,艳诡一下子怔住,动作停了下来。
百里安知晓,她身为这艘船舫的船客,既然能够打开船门,将他带到这里,自然也就有能力重开船门,带他回到船外甲板上。
百里安眸色深幽,犹如寒夜,淡而冷静地问道:“你何时替换成了她的模样,与我一起来此的那个女人,现下在哪里?”
艳诡不答,面上潮红一点点散了个干净,黑漆漆的眸子开始变得诡异莫名。
她忽然掐上百里安的脖子,神情变得凶狠起来。
百里安神情冷静,甚至主动抬起脖子让她掐,“你拥有着超凡的学习能力以及认知能力,你并非是什么低等无知生灵,所以你应该明白,方才那老人头所说的话,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对于百里安的话,艳诡显然是听不进去的。
她的手劲在一点点变大,好像在试图将他掐死,觉得他死掉以后,便能够更听话一些。
好在百里安早就从自家那孽障阿娆的手里头见识到了更为变态偏执的情感,对于艳诡这点子小手段,旁人怕是早已吓疯了过去。
可是对他而言,当真无甚多大影响。
他扬起头来,目光幽幽地盯着她,语气深然平静,淡道:“他说你居住在这里的时期将至,纵然此刻我配合你,来日一起成为这里的怪物口中的食物,又有何意义?”
这话由那老人头口中说来,更多的是挑衅与蛊惑。
可是由百里安说来,却是大不相同了。
艳诡蓦然松开了百里安的脖子,神色幽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