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闺女你这么说,那少年性子着实也不错,且不论你碧水生玉里的那些灵宝重器,光是碧水生玉自身的价值都极难用金钱来衡量,那少年既然能够做到丝毫不动心,将东西尽数礼让,咳……”
说着这里李玄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李酒酒,没有继续往下说。
李酒酒两边的苍白的脸颊顿时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心道真是糟糕,爹爹心思过于毒辣,任由她百般遮掩,还是让他看出了事情端倪。
李玄又叹了一口气,目光慈祥地摸了摸闺女的脑袋。
“酒酒,别想这么多了,你与那少年,会有相见之日的,爹爹即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会让太玄宗苏靖,伤你性命!”
老夫老年得女,将毕生尽数供奉于离合宗,若是连唯一的幼女都护不住,即便是死了,他也无颜见列祖列宗了!
“爹爹……”李酒酒眼眶湿红。
就在这时,门外弟子禀告之声郎朗响起:“启禀宗主,问谷山大弟子尉迟游今夜登门拜访,说是听闻小姐受伤一事,特备疗伤圣药前来慰问。”
李玄眉头轻蹙:“问谷山?尉迟游?”
李酒酒将疲倦重伤的身子藏于锦被之中,声音闷闷从中传来:“爹爹,我不想见这个尉迟游。”
她不想在死战将临之前,再浪费时间精力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周旋。
李玄眉间稍舒:“老夫倒是忘了,去年这问谷山的大师兄经常拜访我离合宗,有意与我宗结下姻亲,只是那会你心中无男女之事,这尉迟游落丧而归,真没想到如今我宗遭逢大难,这尉迟公子居然没有避嫌,选择这时候上山,这点倒是真让老夫意外。”
“爹爹。”李酒酒声音渐渐不满,她不喜欢那个尉迟游,她讨厌这家伙看她的眼神,露骨而火热,就像是在甚是一个有价值的玩物。
上山看她又怎么了?
若非小安远在空沧山,收不到消息,他若是知晓她受伤逢难了,未必就不会千里迢迢地赶来了。
李玄笑了笑:“不妨事的,酒酒不想见,爹爹替你去见好了,毕竟来着是客,更遑论他乃问谷山大师兄,问谷山论整体实力,甚至强过我离合宗一线,若是能够得他相助,此番劫难,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李酒酒有些无力:“爹爹,人家不会平白无故地帮我们的。”
“放心,爹爹心中有数。”
……
……
当李玄踏出偏殿,亲迎宗门内正大殿时,便看到殿下那位身穿玄袍大氅的青年极有耐心的侯在那里。
其身后随同这数十名实力不凡的中年下属,境界都在开元之境以上。
他们手中各自托着一方玉盒,玉盒紧闭,探测不出其中所藏何物。
但是光是观那玉盒材质,便能够猜出其中之物必然价值不菲。
李玄面上含笑,目光却是暗自打量着那玄袍青年,心中不由隐隐吃惊。
他记得这位尉迟公子今年年纪不过二十有七,怎么境界便已达开元八品之境,这方年岁,假以时日,必成拓海大器。
在结合他身后那群下属……
原以为离合宗比起这问谷山,不过是稍弱些许,如今看来,唉……
原来不过是他离合仍在原地挣扎,这些新兴势力的发掘之势,都远超于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