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宫就留下了,枝丫头,你及笄礼想好在哪里了吗,是在宫里,还是在府里。”
“娘娘。”祝枝枝想了一下,“其实我想在府里。”
皇后明白她的想法,女儿家及笄礼,一般都是在本家完成的礼节,到祝枝枝这里,只是她被赐婚的时候还没有到十五。
“理该在祝府上。”
皇后温声道,“一会你走的时候,本宫让庄姑姑陪你一起回去,让庄姑姑和你娘见见面,商量一下有没有什么需要。”
“好。”
……
祝枝枝出宫的时候很顺利,王婆子还在那里跪着,云贵妃竟然也没有派人来找她,这就很奇怪了,庄姑姑让王婆子再跪半个时辰就回去,她追上祝枝枝。
“现在云贵妃一人后宫独大,竟然也没有一个能和她争夺宠爱的人,皇后娘娘又无心皇上,后宫的事情能打理就打理,打理不了也不怎么问了。”
庄姑姑说的都是叹气,有人挤破了头想进宫,可是又有谁知道,宫里的有些人也是挤破头想出去,她叹息不已,“日子就这么熬着吧。”
祝枝枝回到宫外马车上的时候,才问出了在宫里没有问过的问题,“娘娘她……她以前也是喜欢过皇上的吧?”
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离开自己的族,并断绝关系,很难说不是因为心系于人,但是再浓厚的情谊,没有维持也总会有枯竭的那一天。
庄姑姑神态安然,有种看透世事的通透,“怎么会没有爱过呢,可是眼看着后宫进来一个又一个新人,娘娘她心里的苦也没有处说,早些年的时候,娘娘也尝试过拉低姿态,那可是她豁出自尊才拉下来的脸,但是皇上不屑一顾,渐渐的娘娘也就不上心了。”
祝枝枝没有经历那样一个过程,无法感同身受,她抚了下胸口,这个地方有些闷闷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庄姑姑以为她想叉了。
“是奴婢不好,平白无故的和太子妃说这些。”庄姑姑连忙住了嘴,“殿下和皇上少年时总归是不一样的,太子妃进宫时,殿下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足以看得出来殿下是不上心这些的,且殿下对太子妃也是上心的。”
“我知道……”祝枝枝唇瓣微张开,面色有些痛苦的难忍,头也跟着晕,“这车晃的我头疼,胃里也翻滚的厉害……”
庄姑姑意识到不对劲了,撩开帘子让马夫停下马车,又吩咐,“再去后面请太子妃身边的姑娘过来,快点!”
叫花娘过来也没有用,她也没见过这种情况,以前祝枝枝也不曾出现过这种情况,庄姑姑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那怎么办,回宫吧,让太医瞧瞧!”
“宫里太医不知道谁的人呢。”花娘当机立断,“带太子妃去找仙峰老人,他见多识广,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庄姑姑忙不迭点头,照顾好祝枝枝,坐回位置,却感觉到马车久不动,她扒着帘子往外看,两方人对峙的场面让她心惊胆战以为自己遇到了劫持。
玉无痕是急着赶来的,花娘带人守在马车前,“玉国师,你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还有,你拦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玉无痕拿出一封信,说,“这是太子殿下走之前留下来的,你想要的答案也许可以从里面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花娘接过去,看完。
玉无痕说,“她现在的情况,你找仙峰老人也没有什么用,皇宫没有合适的地方,若是祝府,我也不能随意出入,便去元和寺吧,我师兄也在那里。”
此信是谢棠亲笔所写,更是有太子印在上面,做不得假,信中提到,如果祝枝枝有身体莫名不舒服的情况出现,便可以求助玉无痕。
虽然花娘也不知道谢棠是怎么提前预判祝枝枝会出事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舒服玉无痕出面的,可是现在祝枝枝的身体要紧,至于其他的疑问,一切都可以等到以后再说。
花娘派人送庄姑姑去祝府,走时庄姑姑担忧不已,被花娘安慰住了,也让庄姑姑到了祝府先不要将祝枝枝的情况同祝夫人体提及,以免她担心。
庄姑姑应下。
马车过祝家而不入,而是去了元和寺。
元空大师愁眉苦脸,“此事到底是玉氏一族对不住祝小施主,老衲托人给玉氏送过去信,问有没有彻底的解决之法,老爷子说殿下带着小施主回去一趟,老爷子亲自看了也没有法子。”
玉无痕传了些灵力给祝枝枝,只是他身上的灵力和谢棠身上的灵力只是同源不同宗罢了,对那禁术只能起到暂时抑制的作用,持续不了太长时间。
花娘算着,“现在已入五月了,殿下再过不久就会回来的。”七月就是大婚的日子,满打满算最多也只有两个月了,只要能安然度过这两个月,就没事了。
祝枝枝是在天快黑的时候才醒的,花娘万幸道,“再不醒,祝夫人那里就该瞒不住了,太子妃觉得现在如何了。”
“不难受了。”祝枝枝茫然的看着屋内的布局,才发现竟然是去年论道大会的时候她和谢棠住的地方,也就是说她现在是在元和寺了。
“我怎么来这里了。”
花娘路上与她解释,因为不便在祝府,仙峰老人也暂时找不到解决之法,便只能由玉国师出手,元和寺是最好的地方。
祝枝枝点了点头,也没有追问为什么一向和谢棠不对盘的玉无痕怎么会愿意出手,实际上她现在有点想谢棠了。
久见不到的人,总是会想的,为了转移这种想念,她只能通过不停的看书来转移,没了谢棠在身边督促,祝枝枝自己反而不看那些话本子了。
而是读晦涩难懂的史书,她查一通下来,时间总是过的那样的快,毒经也多多少少看了一点,去找仙峰老人时,仙峰老人要她配一份毒药和解药。
冥思苦想之中,转眼间一个多月又已经过去了。
到了六月,祝枝枝反而有些兴奋起来了,燥热也压不下去她心底的高兴,因为再过不久,就是谢棠和她约定好的要回来的日子了。
祝枝枝掰着手指头一天天的数着日子,六月中旬,祝枝枝就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似的,谢棠并没有回来。
祝枝枝气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锁了三天,林荣好说歹说才劝她出来吃饭,填饱肚子,祝枝枝碗一放,在一位爹,一位娘,两位哥哥的亲切注视下,平静的说出要离京的打算。
祝青山拧眉,林荣皱眉,祝兰庭不赞同,祝兰雲的暴脾气压不住的释放了出来,“祝枝枝,你离开燕京干什么,难不成还是去找他?地方那么大,你去哪里找,最晚大婚前他就乖乖回来了,要是错过大婚,他就别想娶你了!”
“祝兰雲,你不懂。”
“他答应我六月中旬就回来的。”
祝兰雲言辞犀利,“我就说他说话不算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