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盈立马给顾铮泡了杯绿茶,双手递给他老人家,听见这老人家在说二叔他们的不是,心里很是感激。
等到顾铮问秦氏:是给银两,让顾清煜他们几个出去过活儿,还是分田地给他们,留他们在家中过活儿时,她静等着秦氏的回答。
待家长说话了,子女们才好请示族长,说出自己的看法。
只见秦氏对着顾铮福了一礼,道:“大伯父,不管是我和清风,还是盈儿他们,都是盼着一家人能在一起,好好儿过日子的。奈何二弟他们在府城住了好些年,再回到乡间,跟我们一起吃住,恐怕一时也难以适应……”
顾盈盈都在为秦氏感到着急了,把族长请来的目的,就是想直接表明态度,让二叔他们出去过日子算了。何必说得这么委婉?
顾铮微微摇头,对秦氏说:“咱们庄稼人,能有粗茶淡饭招待亲人们,有几间收拾得干净的屋子给亲人们住,都已是尽力了。住在乡间,有份难得的清闲,住在府城,处处受人管着,难免苦闷。这不能比的。”
“大伯父所言极是。”顾清煜只见沈如意在给自己递眼色,很快就明白,是该跟秦氏把话说明白了。
趁着顾铮在,先跟这个族长说几句。
“谁人不知,在整个顾家庄,就数我们家田产最多了。而在这些年里,我都是带着妻儿在府城过活儿,从不曾跟兄长他们要过田地,更没花钱雇人来耕种。所得的稻谷也好,蔬菜瓜果也好,还是池塘里养的鱼儿也罢,都是大哥他们的。”
沈如意不失时机的提醒了一下:
“我和清煜不仅没要过大哥他们什么,反倒还贴补过他们不少。不说别的,只说说侄儿荣杰在书院求学的这些时日,哪天儿没在我们家吃好的?”
听到父母都在提这事,顾瑶更是感到着急,就怕他们只顾着说顾荣杰的事,却不提到顾小丫儿这个害人的。
带着讥讽意味的眼神看向顾盈盈,顾瑶对顾铮说道:
“想想堂哥当初为了帮堂姐报仇,还把我哥拉过去了,害得我哥受伤。堂哥被人打伤后,在府城的医馆里疗伤,所花的医药费,还不是我爹娘帮着给的?堂哥倒是好了,没见报答我爹娘什么。”
说到这里,顾瑶委屈巴巴的眼神投向顾盈盈,瘪了瘪嘴,道:
“哪怕是堂姐做点吃食,也是送了东家送西家,就连牛氏那个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的妇人,还有他们家的杏丫儿,都来吃过好些了。可对我们,却是连口姜汤都舍不得留。这般待亲友,真正令人感到心寒。”
顾盈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是想问顾瑶:
你脸呢?
你脸只怕比城墙都厚了,你个害人的!你们在家住着的时候,天天吃的不是吃食,难道是牛粪?
不过心里也明白,顾瑶为何会这么说。
之前就听馨兰妹妹说过,贾氏在那天去兰江边,送了禁军将士们归来的路途中,故意跑到沈如意身边说了些话的。
贾氏说:
“哟,顾二嫂,你看那顾小丫儿神气得。真当她自己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哼,不就是得了点胭脂米,又不是得到了一袋子黄金,有什么了不得?”
沈如意一向看不起乡间妇人,自是懒得搭理贾氏。
可是贾氏才不管这些,只管说她想说的。
“顾二嫂,又有几天没见,我还当你回你大伯家去了呢。要说咱们村子的人啊,可都托了老里正的福,把谷子卖了个好价钱。村子里就数你们顾家的田地最多。我都听说了,你的大伯他们打算在东街买一处宅子,送给你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