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疯婆子少扯没用的!”顾盈盈心里的火气蓦地升起,对着冯氏就是一通臭骂:
“管不好你家的人,把水牛放出来伤了人,不想赔偿我们的损失,还有理了?”
要不是罗家的几个疯婆娘,只顾着争吵,没管那牛圈门没关好,水牛已经跑出去了。她也不会被水牛给撞伤,遭这么些罪,在这些天里,都无法照顾自个儿了。
冯氏只听见顾盈盈说,还是要钱,这下就倚老卖老,把话挑明了说:
“没错,是我家的水牛伤了你。但你本来住在这头,没事儿老往我们那头跑个什么劲?你要好好儿在家呆着,就算我家水牛跑了,也伤不到你。再说了,我们家水牛从家里跑到路口,一路上,也不是才只遇到了你一个大活人,怎地就单单把你给撞了?”
杏丫儿到底是没什么心机的,想起了祖父母在家时,是如何谈论这事的。就把答案说给顾盈盈听。
“在我们家的水牛撞伤了你的那天,我的爷爷他们就去找过大仙,请大仙帮忙卜卦看了看。大仙说,水牛没撞别人,只撞了你,错不在水牛,更不在养了水牛的人身上。而是因为水牛和你之间有怨仇,才找你报仇……”
“扯淡!”顾盈盈气得伸手捶打枕头,只恨自己行动不便,否则就跳下床,去把冯氏给撕了!
那个恶婆娘,由着她自己家的人,放了水牛出来伤了人,还把错误怪到受伤的人身上。这t娘是个人说的话吗?
杏丫儿被吓着了,钻到冯氏的怀里嚎啕大哭。
一听到这哭声,牛氏就替杏丫儿说公道话:
“妹子,看你把我们家杏丫儿给吓的。这孩子本来就胆小,好心跟我们来看看你,却被你吓哭了。”
顾盈盈冷笑了声儿,“哈”。
虽说杏丫儿是个孩子,还不懂事,口无遮拦。但一个孩子都能说出这话,不就能说明,是冯氏他们在家说过的吗?
“既然如此,你们早些离开我这儿,省得我受气,也免得你们家孩儿,被我吓着了。”顾盈盈说了这话,只见冯氏还不走,就给祝氏递了个眼色。
不送银两来,就别在这儿呆着,省得惹人烦。
祝氏很是会意,厉声对冯氏说道:“我家小姑本就受伤了,心里不舒坦,不想留你们在这儿。你们赶紧给我走。否则,我放狗出来了!”
“别,我们自己走。”
冯氏将杏丫儿背了起来,带着牛氏一起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她还跟牛氏说,“一会儿回去了,就跟你大嫂他们说,顾家的人们说了,不要粮食了。”
“可是顾小丫儿说,要银两。”牛氏不敢抬眼看冯氏,低声提醒了下。
“你个憨婆娘,别个又没跟我们一起去,能晓得个甚?要你多话。”冯氏要不是想着大仙说过,牛氏肚子里怀的娃,将来会是个有出息的孙儿的话,只怕就扇牛氏一巴掌了。
完全不如贾氏精明。
当晚。
徐馨兰从府城回来,带了秀姨买的鲫鱼,在家煮好了汤,给顾盈盈送到了房间。
也把她在家听说的一些事,讲给顾盈盈听了。
“我的大伯婆听冯氏那么说了后,就把她训斥了一通。她让冯氏多积点德,为了冯氏自己能安享晚年,为了牛氏肚子里的娃,在出生了后,有个明事理的祖母,都该做点好事。”
“管他们呢。我反正跟我娘说了,就算是抬,也得把我抬到县衙,我要告罗家的那些人去!”
顾盈盈把装了鲫鱼汤的碗,拿给徐馨兰了,道。
水牛撞了她,就说她上辈子欠了水牛的,才受伤。
那试想,若是水牛撞了罗家的哪个人,冯氏还会这么说吗?
真是荒唐。
少顷。
秦氏带着冯梅走进了卧房,微笑着看向顾盈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