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蒋柔惠请了假，季溪言来上晚自习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向后排角落，却发现没人

下了课拿起手机一看

发现在课前，蒋柔惠给他发了信息说晚自习有事没去

季溪言下了楼，给她发信息

“回来的时候给我发个信息，我去接你？”

那边回了个好

今年的泽川早早入了冬，才七点天就已经黑个彻底，昏黄的路灯透过树叶洒下错综复杂的影子，蒋柔惠双手插兜站在街角路口，无聊的踩着树叶

她刚刚去了趟天裕，以前的家重新刷了大白，翻新一边，租了出去

新人入住，她站在楼下看了好久

新搬进去的是对小情侣，两人在窗边腻歪着，打情骂俏，周围都好似冒着粉色泡泡

这才是家的样子吧？

她想

“铃铃……”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她的思绪，蒋柔惠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她顿住，戴上耳机接听

“喂，您好？”

电话那头是一位妇女，声音略粗

“是柔惠吗？我是刘子兮的妈妈。”

刘子兮，她儿时好友，玩了近九年之长，直到上了高中后，两人分开，联系减少，已经一年多没联系了

“嗯，刘阿姨您好，有什么事吗？”

那边欲言又止，像尴尬，半天没开口，蒋柔惠就一直静静等着

直到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叹气：“柔惠啊，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我知道你和子兮关系不错，你帮阿姨一个小忙好不好？”

刘子兮……

和她的关系……

蒋柔惠垂眸，眯了眯眼睛，果然是时间太长，许多事情在她脑海里的印象都淡了不少，忽然间一想，以前好的坏的血腥的记忆，一个个破碎的片段重新拼凑起来，既熟悉又陌生，像是发生过的，又像是从未发生

蒋柔惠揉了揉太阳穴，忍住脑袋爆炸似的疼痛，尽量稳了稳声线：“嗯？您说。”

“子兮那孩子已经好几天没去学校了，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怎么劝都不去学校。她也不听我的话，你帮我劝劝她，让她去上学，她还小，出去打工能干些什么啊？你帮阿姨劝劝，啊？”

“……”蒋柔惠顿了顿：“好的，阿姨，我知道了，我会跟她好好说说的，至于，结果……我等会短信发您吧？”

“唉，好孩子，谢谢你啊，你可千万别告诉子兮是我来找过你啊。”

蒋柔惠笑着：“我知道了阿姨。”

“好，。”

“嗯，阿姨再见。”

挂断电话，蒋柔惠仰头吐出口浊气，眼前瞬间升起一阵白茫茫的雾

今年的冬天来的比前几年都早，好冷啊

她戴着耳机，拨了那待在通讯录都快陌生的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挂断

她没继续，给刘子兮发了条信息

蒋柔惠：在干嘛

刘子兮回的挺快：打游戏

蒋柔惠：那你继续打，结束了给我回个信息

那边没回

没一会又收到了杨思芮的信息：老蒋，晚上求收留［哭唧唧］

蒋柔惠笑了笑，回她：那你可要把被窝暖热乎了［傲娇］

蒋柔惠在路边随便买了个香喷喷的烧饼，当做晚饭，还没开吃，转弯处，一个老爷爷佝偻着身子蹲在地上，衣服单薄，身子止不住的抖，前面放着个碗

蒋柔惠顿了顿，蹲下身子，把烧饼递给他，声音轻而柔：“叔叔，给您。”

那人接过，感激的看她一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一直到晚上九点左右，蒋柔惠独自回了家，洗完澡出来电话才打过来，那时候杨思芮还没有回来

她接听，放在耳边

“怎么了，蒋柔惠？响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书呆子会看不上我们这些人呢！”

电话那头声音愉悦，听起来挺高兴的，但又带着讽刺

蒋柔惠沉默一会：“没事，就好久没和你聊天了。”

刘子兮一下从床上坐起，靠着床头，翘着个二郎腿，对她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松了口气：“是吗？书呆子总算想起我了！”

“哪有啊？”蒋柔惠轻笑

“是吗，我跟你说！”刘子兮起了兴趣，嘴巴嘟嘟的讲个不停：“我新谈了个男朋友，又高又帅，在市阳那边，我打算……”

一通电话聊的挺晚，蒋柔惠也听明白了，情侣之间的小承诺嘛，蒋柔惠劝了她一会，莫名其妙的得了一顿嘲讽，但最后刘子兮跟她说了几句心里话，说过两天再去学校

电话挂断已经是一小时后了，蒋柔惠给刘阿姨回了信息，看着大风刮着的窗外，又想起下午的那个老人

父亲和母亲早就分了房间，蒋柔惠以前偷偷溜进过父亲的房间，过冬的时候也只靠两件单薄的棉衣，两床不算太厚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