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看着自家小姐欲言又止。

褚婷燕见梅香坐立不安，便问道：“你怎么了梅香？”

“小姐，梅香见小姐此次回来，性格大变。方才在门外小姐可算是把人得罪完了，些许宵小便也罢了，可是小姐毫不顾忌的道出府上的冤情，会给小姐带来许多麻烦的，所谓明抢易躲，暗箭难防。这镇国公府总有属下们照应不周全的地方。”

褚婷燕沉默良久，转头看着窗外，泪流不止:“梅香，你还记得九哥哥是如何爱惜他的手吗？”

说起这个，梅香笑了。“自然记得，人都说，九少爷能双臂用剑，天下无双。府上老人都说，以前为了练剑九少爷经常整夜整夜不睡觉。梅香记得九少爷以前最喜欢摸小姐的后脑勺。小姐却是每次都缩着脖子躲避。慢慢的的小姐长大了，每次见到九少爷就跑。”

说道这里。梅香噗嗤笑出了声。“后来九少爷才知道，原来小姐是害怕九少爷手上的老茧揦头皮。”说到这里梅香露出了甜蜜的笑容，继续说道：“后来九少爷再也不练剑了，每天捣鼓这个膏那个水的，还真是在不知不觉中养出了一双玉手。”

褚婷燕流着眼泪说道：“当年九哥哥被轩辕烈卖给了司马云，只不过九哥哥后来用计逃了出来，司马云立即封锁消息，只将这件事透漏给了轩辕烈，轩辕烈知道不能让九哥哥逃回京城，便迫不及待将我骗去了紫霞关，到了紫霞关的当晚我就被司马云秘密关起来了，之后便传出了燕儿失踪在滇国边境的消息。可怜九哥哥刚刚隐匿行踪，忍饥挨饿的逃到了飞云城，眼看就要入京，听说了这个消息，又马不停蹄的回到了紫霞关，营救燕儿失败，最终落到了司马云的手里。...........”

褚婷燕想起了那让自己撕心裂肺的一幕幕，——那年，紫霞关的一处隐秘地牢里，司马云坐在地牢门口，他的手下将钢刀悬在褚婷燕的的脖子上。

司马云对褚剑诺说道：“听说京城雪小妹最是珍贵不过，在大梁京城得罪了雪小妹就等于得罪了整个权贵子弟。今日见骠骑将军本已逃出牢笼，且带着八万褚家军的血海深仇。却为了自己的妹妹，宁远放弃仇恨也要前来相救。真是令孤感动不已。”

褚剑诺知道自己玩完了说道：“以前敬你一代枭雄，却不想能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怎样才肯放了我妹妹，你画个道吧。”

司马云笑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你储家连年以来杀了我滇国大军不计其数，现在还要与孤讲道理不觉得可笑吗？”

“司马云，两军交战，各凭本事，将士为国用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两军交战尚且不斩使者，你用此等卑鄙的手段，将来如何能够面对天下人。”

“想不到将军还有一张利嘴，听说你为了疼妹妹，弃剑近十年，孤看你那双手甚是碍眼，孤现在要你将十根手指一一掰断，不然孤就让人在你妹妹的小脸蛋上划上一刀。”

褚婷燕大怒：“你休想，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司马云笑道：“小姑娘，你要是死了，我保证把你哥哥剁成肉酱喂狗，你是要他的命还是要他的手，你选一样吧。”

褚剑诺笑着对褚婷燕说道：“燕儿，别哭，九哥哥又不怕痛。”说完，右手抓着左手大拇指，噶的一声将手指掰断，。

“不.......”褚婷燕挣扎着要去阻止。

褚剑诺看到妹妹死命挣扎，钢刀划伤了脖子。不在犹豫，接二连三一鼓作气的将其余几根手指一一掰断。

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在地上，将右手大拇指摁在地上一使劲，咔的一声生生摁断了。随后又是第二根。如此往复，直到十根手指尽皆掰断之后，笑着对褚婷燕说道：“妹妹莫哭，九哥哥不疼。”

司马云脸色凝重道：“储家儿郎果然够硬，”说完拍了拍手，对着牢房外喊了一声：“端上来”

只见门外两人，端着一锅烧开的热油走了进来。

司马云说道：“我司马云发誓，只要你将那双手放进油锅里炸了。我绝不为难你妹妹。但要是没炸透。我就要让你妹妹服侍服侍我的侍卫了。”

褚婷燕一口气憋在胸口。“你休想。”

转过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褚剑诺，你要是敢听他的，把手伸进去。燕儿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

褚剑诺闻言流下了两行血泪：“对不起妹妹，九哥哥没办法。”说完毫不犹豫上前两步将手伸进了油锅。

褚婷燕奋力挣开了侍卫的手，跑过来抓住褚剑诺的手臂使劲往上抬，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你拿出来，你快拿出来呀！”褚婷燕嚎啕大哭。

司马云心惊不已，心想决不能将褚婷燕的消息泄露出去。接过手里的钢刀。走到褚剑诺跟前，毫不犹豫，一刀抹了褚剑诺的脖子。

褚婷燕愣住了，看着九哥哥脖子上喷射出来的血，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他脖子上的伤口。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

褚剑诺倒在了地上。

那血却是怎么堵也堵不住，褚婷燕跪在地上。一面哭一面眼泪汪汪的看着司马云。

“求求你了，快救救我九哥哥吧。我求求你了，真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司马云无动于衷。

“快啊，你快点啊？九哥哥的血会流完的啊！”

褚剑诺嘴里冒着血泡：含糊不清的喊着：“燕儿，燕儿，”

“九哥哥！燕儿在的，燕儿在的，”

褚剑诺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要答应九哥哥一件事，你千万......千万要活.....活下去。储家，只要还有....还有一人......在....司马.....不敢动你！.........”

褚剑诺死了，眼睛没有闭上，

褚婷燕跪在地上，不停摇晃着。“九哥哥你起来，你起来啊。”说着又拿起褚剑诺的手。

“九哥哥你不要死好不好，燕儿头给你摸，燕儿再也不跑了............”

哭声之凄惨，令人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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