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
乔夕辰被傅燊行这番霸气的话着实震惊到了。
即惊,又暖,还感动。
她眼眶发热,鼻梁发酸。
这狗男人是真狗!
总是这么口是心非,气过她之后又给人心头致命一击,叫人舍不得从他编织出的沉溺中清醒过来。
张莹看看车外,又看看乔夕辰,抿唇笑着递了上纸巾:“是不是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刚才听到车外两人把乔夕辰比作货物,她还在心里狠狠气了下。
可现在……
三少真暖!
车外。
傅燊华咬牙笑了:“好得很!看来你是真把乔夕辰那条丧家犬当成宝贝了!”
可惜人死了,否则他定叫傅燊行好好尝尝痛不如死的滋味!
“这是我的私事,就不劳烦大哥操心了。”
他调转轮椅往回走,讥讽道:“大哥有这个时间,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太太吧。万一被狗咬的真是她,记得打狂犬疫苗的时候看看保质期。崔贤,送客!”
崔贤看了眼傅燊华黑沉的脸,上前:“大少,请吧!”
傅燊华狠狠攥了攥拳头:“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个善意的忠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得不偿失!大逆不道的事该道歉就道歉,不然就算奶奶护着你也没用!你可以护着一个不值钱的女佣,但是作为亲生的长子,自己的母亲被人欺负成这样,不替她讨回个公道,你也看不过对吧?!大哥言尽于此,希望三弟你也理解理解我作为儿子的心情!否则到时候我会做出什么事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傅燊行停下轮椅,侧首冷笑:“作为兄弟,我也好心提醒大哥一些,做什么前,还是理智点。别赔了夫人又折了兵!做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一定会很危险,大哥好自为之!”
傅燊华怒得双目喷火,咬牙恨声道:“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再说!”
既然没法用文,那就只能动武了。
一个残废,他倒要看看他能有些什么能耐!
傅燊华转身往外走。
“站住!”
一道慈和又不失严厉的声音突然响起。
傅燊华一愣,倏地回身。
看清从里面走出的人,他蹙起眉头:“奶奶……”
老太太面色冷沉,不悦地睨着这个从小到大看起来斯文有礼,但处事手段却阴狠至极的长孙。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傅燊华敛下眉眼间的阴翳,绷着脸把余沛沛代替老太太前来吊唁但却被狗咬晕的事解释了遍。
他怒道:“我母亲被人这么折辱伤害,我连来质问一下的权力都没有?”
老太太偏心傅燊行,傅燊华心里一直不服气。
但平日里他没表现出分毫,今天也实在是怒极了才跑来了傅公馆闹这一出。
老太太面色喜怒不辨,转问问崔贤:“大少说的是不是实话?”
崔贤吓得面色灰白:“老太太,实在冤枉。”
“谁冤枉你?怎么冤枉?三少眼睛看不到,与太太接触也少,听不出认不出是谁情有可原,但你和管家都是傅家的老人,是不是傅太太,你们会认不出来?”
崔贤满头冷汗,急急道:“如果是平时的太太,那气质不用看脸都能认出来!可今天这个人,硬要说是太太的话,我们确实没法确定。感觉年纪不小,却穿着一身的粉嫩,浓妆艳抹,脸上跟调色盘一样,五官都被妆容化变了形,趾高气扬鼻孔朝天的模样,怎么可能是太太做得出来的……”
傅燊华厉喝:“胡说八道!”
老太太也蹙紧了霜白的眉头斥道:“什么叫没法确定?没法确定你们就敢放狗?虽说死者为大,但毕竟死的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你们纵着阿行放狗咬了自家人,那就是你们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