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望向自己的四子,笑着说道:
“按照刘成此人一向的做法,他一般是不会派遣大军,大规模攻城的。
此时刘成贼子刚过来不几天,手中粮草也依旧非常充足。
结果,却在这个时候,准备大举攻城,这说明了什么?”不等刘璋回答,刘焉就接着开口道:“这说明了刘成贼子,这个时候,是彻底的着急了!
想要快些结束战斗。
以至于都开始不计伤亡,不计成本了!
能够让那刘成做出这等举动的事情是什么?”
刘璋眼睛一亮,望着刘焉,显得很是激动的说道:“阿爷的意思是,是刘荆州袁公路他动手了?!”
刘焉点了点头,对此进行肯定:“必定是这样!一定是长安那里,给刘成贼子传来了消息,催促刘成贼子,快些往回返。
如今,西川就只剩下了咱们绵竹城一个,还没有被攻破。
此时退走,等于前功尽弃。
刘成贼子必然不甘,这才一反常态的开始派遣大军,准备大举攻城!
想要在短时间内,将咱们绵竹城给攻破!
然后再带领兵马,迅速回去,迎战刘景升等人!”
刘焉如此说着,眼中露出一些亮光来。
边上站着的刘璋,顺着自己父亲的思路往下想,越想越觉得事情很对,就是这个样子!
当下就道:“父亲,那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刘焉站起身来,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有气势。
他开口道:“此时贼人正要拼命,只要将贼人的这一攻势给抵挡下来,敌人就一定会退走,咱们这里也就成功了!
咱们父子,也不能闲着!
喊上你三兄,我父子三人,一起上城墙,与将士同在,鼓舞士气,打好这最后一战!”
刘焉声音洪亮,眼中似乎有光彩闪现。
刘璋看着这个时候的父亲,眼中也一样有光彩浮现。
小时候,他一直觉得的父亲是一个非常伟大,非常了不起的人。
他什么都会,无所不能。
后来,随着年纪的渐渐增长,自己会的东西变多之后,他心里面的这种想法,又发生了改变。
觉得父亲也就那样,甚至于还有些迂腐……
但是现在,在亲眼看到了父亲面对刘克德强大的攻势,是如何应对的。
尤其是在剑门关、葭萌关都告破之后的危险境地里,如何迅速反应,果断行事,硬生生的在绝境之中,蹚出了一条活路,找到了生机之后,心里面对于自己父亲,又重新变得崇拜起来。
平心而论,这样的局面,若是让自己面对,自己早就没有丝毫办法了,最好的结局就是投降,将命运完全交付到别人手上,任由别人宰割。
而自己的父亲,却能够保下绵竹城!
让绵竹城不失!
绝地翻盘!
“阿爷,我这就去喊三兄!”
刘璋郑重的对着自己的父亲施礼,口中这样说着,迅速朝着他三兄所在的地方而去。
刘焉则心潮澎湃的厉害,直想四十五度负手望天,让自己的霸气,再多释放一会儿……
在刘璋离开之后,马上又有人一路飞快的来到了刘焉这里,向刘焉汇报事情。
这是守西门的吴兰、雷铜,以及守南门与东门贾龙与贾龙的部下先后过来说刘成兵马,将要大举攻城的事情。
其中,东门贾龙派遣过来的人,说的最多。
除了汇报刘成兵马,将要大举攻城的事情之外,还说了贾龙给出来的一些建议。
“情况危急,贼人势大,大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意思。
贾校尉说,贼人这般着急,很有可能是长安那边出事情了。
想要快些将绵竹城攻下,好早点率领兵马,返回长安。
这事情凶险,却也是好消息。
只要能够顶住贼人的这些攻击,用不了多长时间,贼人自走!
咱们西川的危机也就解除了。
所以,贾校尉说,在这样决战的紧要关头,想请主公您到城墙上去,到四门走一走,让守军们都看到您的身影。
好鼓舞士气……”
刘焉闻言,脸上露出笑容。
这些守将里面,要论起有智谋,会打仗,还是要数这贾龙。
吴懿这些人,就只会给自己汇报,贼人将要大举攻城,却不知道给自己出主意。
贾龙则不一样,不仅仅汇报了消息,还说出了贼人这样做的原因,并给自己出了主意,告诉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
看来将刘克德这厮赶走之后,自己还是要多跟这贾龙交流交流,再给他送一个美人过去。
这家伙有如此才能,自己还不能卸磨杀驴……
“贾校尉此言,与我意暗合!
我马上就这般做!
你回去告知贾校尉,这是最后关头了,一定要守好!
守住了,今后便是荣华富贵不绝,一旦守不住,咱们就都要死无葬身之死!”
这人对着刘焉施礼之后,带着几个随从,快速的朝着东门而去。
向贾龙汇报刘焉言语,并且参与到防守之中去了。
这些人离开不一会儿的功夫,刘璋就拉着他三哥刘瑁出来了。
刘瑁的身子本就单薄,自幼身子骨就不好。
自从刘焉成为益州牧,带着他进入益州,并为他给吴懿的妹妹定下婚约之后,刘瑁的身子骨就更差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入川的时候,道路过于崎岖艰难,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且本身性格也不喜欢的刀兵。
这时候被刘璋拉来,也不知道是身板太差,还是心中胆怯,面色更显得苍白,有汗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滴落。
“瑁儿,这次事情与以往不同,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咱们父子几人的性命,可都在这一次的事情上了。
这次,不管如何,你都不能退缩,都要随着为父一起,鼓舞军心!”
刘焉见到三子这幅样子,心里面有些不乐意。
但在如今的关头,他也没有出声责怪。
“战争,也不过如此,瑁儿你今后多经历一些,也就好了!
这次,不必担忧,我们父子,不过是上城墙上转转,鼓舞一下军心,好让那些人,更好的给咱们卖命。
咱们又不用亲自参与到战斗之中。
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刘瑁总是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只是,在如今的这个时候,他身为益州牧的儿子,确确实实没有办法躲避,也没有理由躲避。
就算是心中畏惧,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上!
当下就对着刘焉拱手道:“父亲放心!
孩儿自然不会退缩!”
刘焉闻言笑道:“好,都是父亲的好儿子!这一次,就让这世人,好好的认识认识你我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