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傅恒盯着陶洛。
陶洛恍惚地眨了眨眼睛。
陶洛醒了醒鼻子,怔忡之后才恍然大悟。
白傅恒又强调了一次:“你怎么见到人就给送曲子?”
陶洛想起陈云浪的毕业曲的事情,眨巴了眼睛,偷偷观察白傅恒的表情。
“白哥,你是生气了吗?”
白傅恒伸手捏了捏陶洛的脸颊,嗤笑一:“不至于。”
陶洛看着他噗嗤一笑开了花,亲昵地伸出手抱着了白傅恒的手臂,仰着脸瞧人:“不一样的,虽然的确是喜欢给人送曲子,但是对白哥是不一样的。”
“哥哥和他们的都不一样,有哥哥的是完整的曲子。”
送给贺倡的曲子是半成品。
给陈云浪的也是短短个小节。
唯独送给白傅恒的曲子是完整的一首。
白傅恒看着陶洛认真狡辩的样子,觉得挺有思。
“你给老子画的饼能吃到明年了。”
陶洛唔了一。
她心道最终这曲子节目组觉得又争议,就没有开放出陶纸的即兴表演,而网友从白傅恒的sns号上听到的录制视频中的曲子也不是完整的一首。
陶洛小说:“所以说,原曲有哥哥听完整了。”
白傅恒低头,少年诚恳而专注地望着自己,一双本就大的眼睛又睁大了一些,圆溜溜地看着人。
白傅恒本想就这么跳过这件事情。
结果陶洛继而再说:“以后的每一首曲子都为你而演奏。”
陶洛望着面前的英俊男人,眉眼弯弯,嘴角上扬,郑重地许下承诺。
白傅恒心口怔忡。
*
白傅恒继续查看陈云浪的过去。
陶洛为了让陈云浪的好友金来看看自己的水平,他拿起小提琴即兴演奏了个小节。
对方连连鼓掌说好。
这就是金来想要的感觉!
金来表示:“云浪没有看走眼啊。”
他当场就和陶洛把初步的旋律写出来,然后在接下来的天里,进录音棚录制。
为了保证效果,陈云浪和好友将初样发给了父母,父母人脉关系广,帮他们去找个大师指点过,提出了一些修改见。
然而,就在陈云浪和好友准备正式录制前一天。
陶纸在他的sns号上传了一段视频。
视频的标题是今天晚上突然灵感大作,忍不住即兴表演了一小段。
陶纸凭借着这一小段曲子,又在网上蹿红了一把。
偏偏旋律和陶洛当初即兴表演的曲子一模一样。
陈云浪和好友能临时删掉陶洛的小提琴演奏部分。
毕业的事情堆着,陈云浪原本想着搞好毕业作品展,就来处理这件事情。
陈云浪道这曲谱的人除开创作者三人,就有父母还有个着名的国大师级人物。
那么最有可能就是陶洛泄『露』曲谱。
当他忙完毕业事情后,再去找陶洛问个清楚。
学校即将放假,美好而炎热的暑假即将到来。
陶洛在宿舍收拾了衣物,正准备提着出门回家。
陈云浪缓步走到他面前:“聊聊吧。”
陶洛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早就道他迟早会来。
陶洛将手提袋放下,坐在书桌前,茫然地枕着脑袋。
陈云浪讲述完毕后,陶洛才轻说:“的脑海中有一个监听器,他在实时监控。”
窗的风吹过林荫道,从没有关闭的窗户挤进来,拂动陶洛的发丝。
“学长,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解决好的,哥哥在帮,到时候你会道原因了。”
陈云浪欲言又止:“真的不用帮你?”
陶洛摇头,陈云浪珧出国进修了,没时间管。
陶洛有自己的苦衷。
“毕业了出国后,如果你有需要,请电话给。”
陶洛用地点点头。
后来,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将近两年后,陶洛溺亡的消息传到陈云浪的耳中。
陈云浪以前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总会想起陶洛,这个学弟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忘掉了。
现在他道,自己会逐渐遗忘陶洛,遗忘一个死去的少年。
遗憾,不甘。
所有人都在说他死了,陶家也是这么说的。
从陶洛死后,陈云浪发现陶纸再创作的曲子换了风格,更准确一点,他像是在模仿之前的曲风。
四不像!!!
自此之后,陶纸也就被人成为伤仲永,江郎才尽,参加一些音乐比赛也常常没有好名次。
陶纸在一些访问中,常常说表哥的死给他很大的击,沉浸在悲伤中难以自拔。
大家还纷纷感叹他是个情深切的人。
明明他的表哥『性』格那么糟糕,和他也很不对头,他却能放下前嫌。
恍惚之中,陈云浪又想起了当初陶洛的话。
——学长,脑海中有个监控器。
陈云浪在异国他乡陆续接收着国内有关陶家的信息。
不是!
陶纸他不是真的伤感陶洛的死!
他是剽窃者,陶洛可能是被他们要挟的背后枪手!
既然抢了陶洛的东,人都没了,为什么还要利用他的死来立人设!
后来,陈云浪遇到很多人,和音乐道路上的众多朋友相识相。
他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在风光秀丽的河山前、在界各国的街道上走过……记忆短暂而难以停留,更多的画面能靠冰凉的照片来记录。
唯独他忘不了那个六月末的夏日,熙熙攘攘的大学食堂里,少年穿着校服一个人开心地吃着饭菜,腮帮子像小仓鼠样子努咀嚼着。
少年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自己穿过人群,偌大的食堂里精准锁定,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两个人的命运初次交错。
一个是音乐家的大少爷,艺承名师,在校在好友云集,口碑良好;一个是父母双亡,爷爷『奶』『奶』婆都去的孤儿,由爷爷抱养回来的二叔代为抚养,『性』格孤僻,嫉妒表弟才华的碌碌无为者。
初见时,他在笑;最后一面时,他还是在笑。
命运线纠缠着向前,在交叉路口,弄人般地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
陈云浪猛然睁开眼睛,缓了一会儿,从晕眩中苏醒过来。
他偏头看向缓缓睁开眼睛的白傅恒。
旁边的陶洛可能是没睡好,靠在白傅恒的肩头瞌睡。
陈云浪被白傅恒的音拉回视线。
白傅恒沉:“那首曲子,你还能找到吗?”
白傅恒要一点点扭转现在的情况,把众人的认拨『乱』反正。
气运这种事情本就和一个人的经历带点关系。
当初陶纸也不是一下子就改变了所有人的认。
这个时间肯定是跨度长达数年。
在一开始的时候,陶洛和贺倡人肯定关系还不错,然后一次次的矛盾纠纷,贺倡人在邪术影响下开始偏向陶纸。
他们的一举一动就会加速邪术的完形。
一切看起来诡异又顺理成章。
在他们的记忆中,是陶洛开始变得任『性』无理,所以他们才逐渐厌恶他的。
但凡当初他们始终坚定不移地信任着陶洛,这邪术也不会成型。
不过白傅恒也大概能理解,要改变一个人的认,他不会觉得他是疯的,他会觉得别人疯了。
陈云浪思索之后,摇摇头。
“找其他人帮忙吧。”
陈云浪去找了父母,当初他委托父母把曲子发给国的一个好友指点的。
陈家父母认真思考一番,摇摇头:“时间太久了,邮件可能被清理了。”
陈云浪扶额,当初好友把曲子初步录了一下,然后发给了自己,自己转发给了父母。
陈云浪没有存。
同时这曲子不是陶洛一个人创作的,里头有好友的痕迹。
好友『性』格大大咧咧,一开始他是相信陶纸的,后来看到网上关于陶纸的消息,就怀疑是陶洛泄密。
这事真说不清楚,好友怕出手质问陶纸,到时候陶洛帮亲,直言是陶纸先创作的。
是他剽窃用了,让好友误会了。
到时候好友会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陈云浪联系了好友,对方转行成了音乐制作人,成立了工作室。
好友忙得全国全球到处飞,现在人在国,不能及时回来。
好友手机也换了,手机没有原始的存档文件,他有最终定稿的文件。
原文件在他的另一个收藏室里,距离很远,白傅恒手上也没有钥匙。
但庆幸的是当初的原文件他给留校了。
初步版本的录音被他的指导老师存了。
对方喜欢用磁带存下优秀的毕业展示作品,然后分门别类放在学校给他分配的一个私人陈列室里。
该老师也不在当地,他在国参加一个交流活动。
他的私人陈列室钥匙在目前带着的一个亲传弟子手中,陈云浪联系上了对方。
对方在省。
老师倒是很通情达理:“既然要把当年的曲子纠纷问题解决,那你们可以拆门,回头给安回去就好了,或者把那扇年代久远的门踹了也没关系,后面再换一扇新的。给学校会一。”
陈云浪为了弄这件事情,推了一期音乐综艺的录制。
真没空去。
导演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专业人员来不了,人气不错的飞行嘉宾因为不可抗的自然环境因素,在地赶不过来。
本来定好的素人嘉宾,也因为对方要跟着导师飞国,暂时也来不了。
导演愁啊。
经过上次的陶洛和陶纸的事情,观众们已经被刺激了一波,后面的期节目就显得平淡无趣。
收视率一降再降,导演心道再精致的节目,流量还是很重要的。
最后导演开始在娱乐圈到处摇人,看能不能再请一个有人气的明星。
然后他找到了陶纸头上。
陶纸本来是有空的,可是一调查陈云浪去不了的原因,居然是和白傅恒、陶洛有关,他也去不了。
陶纸现在还是在校学生,随三言两语钓了个熟悉的老师句话。
道陈云浪好像要拿走一个东。
陶纸茫然。
这两个人也就在陈云浪搞毕设时,被其他学生传有过往来。
后来正式传出来的毕设作品,没有陶洛的署名。
陶纸好奇那位老师的私人陈列室里藏着什么,想要提前偷拿出来。
陶纸想动手,可陶守一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安心二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