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考生,考试官提前两天就入场锁院了。
除了周经、王鏊两位主考官,还有十四位同考官。
同考官主要负责接下来的阅卷工作,同样是由翰林院和科部之中选,其中翰林院又占了十一人,科部那几个只是拉过来意思意思地维持科举的公正性而已。
不然全是翰林院的人,谁看了心里都会犯嘀咕!
因为需要的同考官甚多,所以像靳贵他们这些翰林院新丁,也有一两个被选过来当苦力。
会试的阅卷工作比殿试要正经许多,每个考官有单独的经房,理论上来说不能到处走动、相互讨论(实际上是全程走来走去且热烈讨论)。
其中《诗经》有五个经房(分配五个阅卷官),《易经》《书经》有四个经房,《春秋》《礼记》则分别只有两个经房。
从分配到的经房和阅卷官数量来看,不管是《礼记》还是《春秋》,选考人数都远小于其他三经!
如果文哥儿知道同考官的名单,肯定是觉得这也眼熟那也眼熟,不过同考官名单事先并不宣布,所以文哥儿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今年负责阅卷的人到底有谁。
都快要进考场了,文哥儿也没心思去打听这些。
他也没有再埋头复习,每日就待在家中跟弟弟妹妹玩耍,找他二哥王守俭下下棋,晚上睡了个饱觉,安安心心地等待开考日到来。
二月初八考生就要准备入场了。
由于解额是平均分配到两京十三道去的,要说应届考生(参加了去年乡试的考生),哪怕没人缺考拢共也就一千出头。
但是考虑到不少往年落第的举子会想继续参加考试,所以算上这些数量巨大的科举回锅肉,每年会试的人数都十分可观!
所以现在每轮的会试规模已经从开国之处的千把人变成了三四千人!
这么多人的安检工作可不就得直接从二月初八开始吗?
要不然第二天凌晨再开始搜身入场,根本没法做到黎明开始散题!
考生都这个数量了,考场就不允许闲杂人等来送考了,贡院外围摆上了几道木栅栏,把除了考生以外的亲友与仆从统统隔绝在外。
文哥儿只能十分乖巧地把装着答卷的考囊挂在脖子上,自己拎着被他亲娘反复检查过的考篮进场。
考场也是按文渊阁那个“天地玄黄”来安排的号舍。
这次文哥儿也运气也很不错,没分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号舍,而且还被排在东边第一行的天八号,好找得很!
唯一比较不好的地方可能是很容易被坐在监考台上的考官观察到。
答题期间随随便便就会被考官围观,刺激!
兴许是因为全场要容纳将近四千名考生,京师贡院的场地远没有浙江贡院那么宽裕,连号舍都要小一号。
文哥儿也是对号入座以后才发现这件事。
幸运的是他年纪还小,个头也小,坐进这号舍里头一点都不觉拥挤。
勉强也算是早点考试的福利之一了!
文哥儿找好自己的位置坐定,又把自己的考试用具清点了一遍,又再三确定自己肚子饱饱、膀胱空空,才安安心心等待考试开场。
天色渐亮,礼部提调官领了考题到贡院中散题,每个考生都陆续拿到主考官昨天刚拟定的题目。
理论上来说主考官都是本场开考前一天“揭书出题”,来个现出现印现发。
这时候的考官们已经被锁在贡院里头,照理来说很难对外泄露试题。
可惜主考官们都是早早知道自己要主持春闱的,往往会提前构思一下入贡院后要出什么,所以泄题的可能性依然存在。
有些考官甚至会暗中对自己特别看好的学生透露出题范围,为自己的未来门生争取一个好名次,力求能在大明官场留下一段温暖的师生情谊!
文哥儿反正是没这个待遇的。
大概是因为他几个老师对他很有信心!
随着朝阳初升,他也拿到了簇新簇新的初场试题。
许是因为刚印出来没多久,到手的考题墨味还十分浓郁。
好在文哥儿很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要知道当初雕版印刷还没那么成熟,大伙考科举可是要自己抄题的!
现在朝廷能给你发放考官现编的考题,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得感谢技术的进步!
文哥儿本来还有点儿小紧张,拿到考题后就彻底放松下来。
纵观初场七道考题,没有一题是他不会的!
写就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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