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文章中还专门提到过早以及过于频繁都对男子身体有害,李东阳觉得派个宫女去试一试是最直接的。可文哥儿都已经这么教了,他这个当老师的也得顺着这个说法才是。
朱祐樘点点头表示会记下这件事,只是面上不免有些为难:“先生觉得这文章适合在《新报》上刊出吗?”
李东阳道:“夫妻关系本就是五伦之中极要紧的,臣认为刊登出去也无妨,正好可以警醒警醒那些喜欢流连花街柳巷的家伙——倘若能劝回几个风流浪子也算是好事一桩。”他说罢还笑呵呵地调侃起来,“何况我们君臣几人都已经瞧过了,须得让更多人也看看这些图鉴才是。就像文哥儿常说的那样,这种伤害岂能由我们独自承受?”
朱祐樘觉得李东阳这说法对极了。
这种伤害岂能由他们君臣几人独自承受?
务必要尽快把它们送到更需要的人面前去!
不愧是王小状元,从小就知道怎么让自己过得舒坦!
启动吧,伤害大转移术!
既然李东阳几人都觉得刊出问题不大,朱祐樘便让人直接把文稿送去《新报》编辑部。
对于《新报》编辑部而言,这是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一天。
平凡在于他们看了一天的稿子,没看到什么两眼一亮的佳作,甚至想从王小状元在京师流传的诸多游记中选一两篇来刊出。毕竟有王小状元的文章在,销量总是有保证的!
不平凡在于,就在他们准备收拾收拾下衙去的时候,宫中派人送来一篇文章。
据说是太子和王小状元合著的!
众编辑听了精神一振。
王小状元新作抢先看!
冲着这个署名,他们加班也要看完再走!
不过,为什么太子也在这篇神童新作上署名?
怀揣着满心的激动与好奇,一众由翰林官兼任的《新报》编辑开始传看起这篇由朱祐樘亲自让人送过来的文章。
渐渐地,整个《新报》编辑部被沉默笼罩了。
沉默,是这天傍晚的新报编辑!
由于费宏他们都跟着太子南巡去了,《新报》主编暂时由王华这个翰林院前辈来兼任。临近下衙,王华尽职尽责地过来编辑部看上一眼,想瞧瞧今天编辑部有没有筛选出什么好文章。
结果他才刚走进新报编辑们审稿的地方,就发现今天一众安静得有点不对劲。
“都怎么了?怎么今儿没一个人说话?”王华不解地开口询问。
众人听到王华的声音后纷纷回过神来,忍不住齐齐看向王华。
王学士知道他儿子和太子送了篇什么文章过来吗?
再想想文哥儿的年纪,想来不可能是他自己去了解这些事的。
这等私密之事肯定由家中长辈传授!
最有可能传授这一切的,必然是王华无疑了!
不愧是夺门而逃王状元啊!
儿子才刚到能娶妻的年纪,他就用这种玩意恐吓儿子洁身自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
王华很快接收到众人复杂的目光,那些目光里有震撼、有了然、有敬佩,甚至还有隐含敬畏的……反正,什么都有!
尤其是唐寅这个一度流连欢场的家伙,更是眼神幽幽地看向他。
唐寅当年也曾经被乱花迷了眼。
那会儿他父母妻儿陆续离世,他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出了孝期后心里空落落的,到了外头被温柔美丽的解语花一宽慰,可不就一度沉溺其中吗?
后来差点因为这事儿失了乡试资格,唐寅已经收敛了不少。等到金榜题名成了探花,还被吴宽相中当孙女婿,他便没再流连那种地方。
可是这文章一出,不少人便想起他当年曾经惊动御史的风流韵事!
一想到这些可能都是王华教导文哥儿的,唐寅看向王华的眼神便带上了几分埋怨。
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啊!
现在文哥儿和太子拿这事儿大说特说,不少人看向他们这些曾经的“风流种”可不就会带上点异样目光?特别是那些清晰明了、震撼人心的图鉴,看上几眼就让人浑身难受!
人在风流快活的时候哪里晓得这些东西,学堂里头又不会教这些!
只恨自己年轻的时候太高调,宿妓就算了,还要写诗作画弄得人尽皆知!
偏偏这事儿也没法自证,他总不能见人就说“我那玩意儿上绝对没长这些东西”。
什么仇什么怨哪!
王华被唐寅他们的反应弄得有些疑惑,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太子快马加鞭送了篇文章回京,他们陛下看完以后亲自命人送来《新报》编辑部这边表示太子想刊登在《新报》上。
你看这事怎么办吧,王主编!
王华:?????
所以,他儿子又作了什么他这个亲爹最后一个知道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