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豆没想到洪楩跟自己跑来南京还有这么一重想法在。
文哥儿笑眯眯地对谢豆道:“老师与洪家乃是旧交,两家从前便多有往来,若是能再结个亲的话当真就是通家之好了。”
谢豆这几天跟洪楩也相处得很不错,感觉洪家人不难相处。只是两家结亲的事还是得看长辈的意见,若是像王守俭这样在乡里相看也就罢了,涉及洪家这样的人家他不能自己拿主意。
要是他私底下去接触,那不是成了私相授受了吗?
谢豆认真地把自己的考虑说给洪楩听。
洪楩说道:“这个你放心,我父亲早前已经写信去询问祖父的意见,如果祖父同意的话应该已经跟令尊商量了!”
谢豆:“…………”
没想到洪家人行动力这么强。
比起与那些完全不认识的人家相看,这次谢豆莫名多了几分期待。
面对相熟的人他相对比较放得开。
洪楩见谢豆并不排斥,马上安排起来:“我们先在南京多玩几天,我给家里写封信让我爹有消息了就来信说一声,你也给令尊那边也写封信问问他的意见。等到两边长辈都同意了我们再回杭州去!”
谢豆点头应下。
等三人吃饱喝足回住处那边,谢豆本来已经和洪楩一起进去了,没一会又跑出来追上文哥儿,说是想和文哥儿再聊会。
见谢豆明显因为这次不一样的相看有些忐忑,文哥儿积极地当起了知心朋友。
他虽然没见过洪家那位小姑姑,但从跟洪楩他们的接触来看,他们家养出来的姑娘应该不会太难相处,何况他还从洪楩那知晓是人姑娘家自己看上谢豆豆的。
文哥儿耐心地跟谢豆聊了一路,给他猛灌了一盆迷/魂药,最后乐滋滋地道:“你还是快些回去写信吧,好姻缘得抓紧机会把握住!”
谢豆耳朵都红了,讷讷说道:“好。”
文哥儿目送谢豆晕乎乎地往回走,心中不免感慨万千。想当初他和谢豆豆认识的时候,谢豆豆才四岁来着,现在谢豆豆都要成婚了!
比大部分朋友年纪小就是这个坏处,他才活了那么十几个年头,份子钱倒是掏了一份又一份!
每次没钱的时候他都只能给新郎写贺文来抵。
是什么让昔日名扬京师的小神童频繁出卖自己笔杆子?还不是因为囊中羞涩!
要是谢豆豆这亲事谈成了,他是不是很快又要出份子钱了?
真是愁人哟!
文哥儿唉声叹气地回到东宫,又听杨玉说朱厚照有事找他。
文哥儿转道去找朱厚照的时候脸上还有点愁容。
朱厚照见状不由问道:“小先生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文哥儿瞅了朱厚照一眼,觉得这小子的语气有点不对劲。
最怕老板突然关心。
文哥儿道:“没有,我能遇上什么烦心事?就是一想到豆哥儿马上也快成婚了,我都没攒下什么余钱给他当份子钱。唉,要是殿下能给我个双倍俸禄什么的就好了,实在不行给发个年终奖也行!年终奖是什么你知道不?就是一年终了给底下的人发一笔奖金,好叫他们能过个好年!咱开开心心过完年了,开春就会勤勤恳恳地努力干活了!”
文哥儿本来也就随口胡扯几句,结果朱厚照却是一口应下:“好!”
文哥儿:?
朱厚照道:“朝廷给你一份俸禄,东宫也给你发一份,以后你就是双倍俸禄了!还有那个年终奖,孤也给你发!”
文哥儿震惊地看着朱厚照,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怎么回事?!
这个小猪扒皮突然变得有求必应!
不可能,老朱家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大方的小猪崽子!
朱厚照本来就在反省自己是不是亏待文哥儿了,看见文哥儿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后顿时更加自责。
他小先生为朝廷做了那么多事,竟还要为这点儿小钱烦恼!
便是小先生不提,他也该早些想到的!
朱厚照把成国公朱辅的话讲给文哥儿听,深刻反省自己在这方面的疏忽,居然从来没有求父皇嘉奖过文哥儿。
见朱厚照那颗龙脑壳微微耷拉着,文哥儿笑眯眯地狮子开大口:“殿下知道就好,既然殿下你诚心诚意反省了,那你赶紧给我安排安排!这样吧,殿下先给我划拉一座矿山,随便来个金矿银矿都可以,煤矿也不错;再给我赐座大宅子,最好是贴着皇城的,这样我上衙走两步就到了,对了,还得有个大园子,不用太大,跟西园那样就成了;考虑到金银煤矿一时半会挖不到多少,殿下不如再给我点现银好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一向是不看重的,殿下也不用赐我太多,几百万两就差不多了——”
朱厚照本来还认真听着,听着听着脸就黑了下去。
“没了!”
朱厚照气呼呼地打断。
“只有双倍俸禄和年终奖,别的想都别想!”
听了文哥儿这些离谱要求,他都不想给父皇写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