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徐爱真成了他们妹夫,以后他奴役——哦不,以后锻炼起徐爱来也很顺理成章,算不得跟亲哥抢学生。
只是自己妹妹才十来岁就要谈婚论嫁了,文哥儿还是挺不适应的,嘟囔道:“我突然又觉得他不怎么眉清目秀了!”
王守仁自己就是当哥哥的人,底下两个弟弟都已经议亲完毕了,怎么会不了解文哥儿的想法?
尤其是文哥儿这小子吧,他们兄弟两个从小闹腾到大,时而团结一致坑坑爹时而祸害一下对方,感情不可谓不深厚,当初谢迁内定文哥儿当女婿,王守仁也是好些天都不太得劲,有些埋怨亲爹跟文哥儿开家里没钱的玩笑,弄得自家弟弟给赔出去了。
王守仁道:“咱相中了就得替让姐儿早点下手,不然剩下的都是别人挑拣过的了,哪还有什么好人家?不说才高八斗,总要长得周正点的吧?”
文哥儿一听,觉得也是这个理,看人家洪家姑姑就很果断,自己相中了谢豆豆马上就让侄子出马把人套牢。他说道:“我回头多带他玩耍几天,看看他为人如何。”
王守仁不满地道:“我的眼光你难道还信不过吗?”
文哥儿直点头:“信不过!”
王守仁:“…………”
这破弟弟不能要了!
由于大伯他们已经跟着王老爷子搬到绍兴那边的新宅去了,王守仁也没领文哥儿回余姚,直接带他去新家认门。
王家如今有“一门三进士,父子两状元”的名头,宅子修得那叫一个气派,占地也远比京师那朝廷分配的宅子要大,文哥儿进了门还有些不习惯。
等到家中小辈出来认人,他才收拾好心情给他们派发自己准备的文房四宝以及字帖当见面礼。他采购了老大一箱,无论男娃女娃都有一份,统统给我好好学习!
看着小辈们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文哥儿顿觉心满意足。
不用谢,这是为人长辈应当做的!
文哥儿在宽敞舒适的新床上歇了一晚,醒来时还是觉得不太习惯,总感觉在余姚老宅听着竹叶沙沙声睡着更舒服。
他怀疑自己兴许是那什么劳碌命,哪怕干活时总想着告假,真正得了假期又发现没什么意思。
文哥儿起床洗漱完毕,正按照多年来的习惯在庭院里锻炼,小侄子王正亿就哒哒哒跑了出来,嘿嗬嘿嗬地跟他一起比划拳脚,小小一只的奶娃娃学他学得十分起劲。
文哥儿看得直乐,不忘夸赞:“不错,亿哥儿还是做得和在京师一样好,可见在家也没落下!”
王正亿掷地有声地学舌:“没落下!”
文哥儿更乐了。
一家人吃过早饭后,文哥儿便和王老爷子说要回杭州去了。
王老爷子知晓他是告假回来认门的,还得回去办正事,自是没有留他。
倒是王正亿抱着他腿不撒手说要跟他一起出门,最后得王守仁这个当爹的黑着脸强行把他抱走他才没有挂在文哥儿腿上跟去码头。
文哥儿出行一向都是热热闹闹的,这次回杭州却是没喊上旁人,一个人趁着朝阳初升就登了船。
客船慢悠悠地往前驶,晨风不时送来些许荷花幽香,文哥儿独自站在船头看着沿途的水乡风光,只觉一切仿佛都慢了下来。
等半路上闻到船上传来烤饼的香味,文哥儿便没那么多纷杂的思绪了,跑去问人家能不能匀他一个。他很不见外地蹭了人家的饼还蹭了人家的茶,一路跟人聊到下船,直至抵达杭州码头才与人依依惜别。
会吃的人都是他的好朋友!
世上并不缺少美味,缺少的是发现美味的舌头!
文哥儿心满意足地回到在杭州的落脚处,就听人说朱厚照好像不太高兴,一大早跑去练习骑射,对着靶子乱射了半天。
朱厚照不高兴的时候多了去了,文哥儿也没太放在心上,优哉游哉地溜达过去想瞅瞅这小猪崽子又怎么了。
朱厚照果然还骑着马儿在校场上驰骋。
文哥儿也跟人要了匹马,带上弓箭过去试着来了几箭。
自从得了王小红这匹好马,他一直没少锻炼骑射功夫,上马弯弓完全不在话下。
朱厚照见文哥儿回来了,先是两眼一亮,接着就开始跟文哥儿告他弟的状。
真是岂有此理,这小子居然怂恿父皇以后出去玩不带他!还说他们要把小先生带上,留他一个人监国!
更过分的是,父皇居然答应了!
可恶,自从有了弟弟妹妹,他就不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了!
一想到朱厚炜在信里那得意的语气,朱厚照就想马上回京师揍他一顿,树立自己身为兄长的威严。
文哥儿:?
出去玩要带上我?
还有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