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的一举一动,在大眼里是无所遁形的。
文哥儿囫囵着行过礼,眼神开始狗狗祟祟地看向帝后二。
这一看,文哥儿又呆了一下。
如果是太后是冻龄美的话,这对帝后就是纯粹的年纪了。
皇后瞧着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纪,皇帝顶了天也就是大一新生,瞧着都新嫩得很。
要不是两个都穿着颜『色』比较沉的衣服,年轻的天又努力绷起脸装稳重,还真瞧不出有多威严。
平里没提帝后的名字,说这是弘治初年,文哥儿也不知晓这到底是哪位大皇帝。
刻文哥儿的受有一个:这可是家里真有皇位可以继承的家啊!
你还在学校苦哈哈读书,别就已经着手管理一个国家了!
不过听说历史上还有婴儿当皇帝的,眼前这位瞧着好歹是个受过教育的成年了。
还是个长得眉清目秀的青年。
文哥儿暗中观察完,觉非常满足。
免费逛故宫√
围观活的皇帝皇后√
不枉他这段间家里轮番叮嘱、来回『操』练!
朱佑樘免了祖孙二的礼,瞧见文哥儿乌溜溜的眼睛写满好奇,怎么寻不着半点害怕。
这约莫就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朱佑樘在前总得不苟言笑,竭力维持皇帝的威严。他亲生母亲去得早,如今的太后仅是他的嫡母,终究是隔了一重,登基后他唯有在皇后面前能放松一下。
眼下宪宗皇帝大行还不满三年,他与皇后在东宫又不曾有孩,如今宫中估『摸』着还是要冷清一两年。
单独召见这么的孩儿,对朱佑樘来说还是头一遭。
他对上那双黑不溜秋的圆眼也觉有新鲜。
朱佑樘招呼他到近前来,边试着一的『奶』团抱起来,边转头对太后道:“才有事耽搁了,来得晚了,倒像是来跟母后这里讨饭吃似的。”
太后笑着接话:“什么讨饭不讨饭的,你们若常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母俩的对话非常自然,看起来和寻常母无异。
文哥儿不知内/情,觉皇帝没抱过孩,衣裳绣纹又绣得太实在,有点硌屁股。他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好叫自己可以抱得更舒服一。
朱佑樘察觉他暗中挪动,低头一看,孩儿一脸无辜地抬头看他,眼底似乎白白写着“我动了吗?我没动啊,我什么都没干,我很乖”。
朱佑樘:“…………”
真是一点都不怕生的孩儿。
朱佑樘稍稍调整了一下抱孩的姿势,一手抱着文哥儿,招呼太后与岑老太太她们落座。
岑老太太哪曾想过还能在宫里午膳,顿又诚惶诚恐地谢了恩,坐在自己的位上有忧心地望向天抱着落座的文哥儿,希望这乖孙可千万不要『乱』来。
就文哥儿如今这心智,不『乱』来是不可能的。
眼见自己可能没有单独的御膳可吃,文哥儿有急了。他拉拉朱佑樘衣袖说道:“自己坐!”
朱佑樘没想到文哥儿还能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笑问:“你在家也是自己坐?”
文哥儿连连点头,很骄傲地憋出句长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朱佑樘他逗乐了,还真给他安排了个位置。
文哥儿见朱佑樘没考校自己什么,张皇后瞧着也和太后那样是个和气的,一点都不紧张了,专心等着宫上菜。
因为有皇帝在上首,文哥儿已经非常克制了。
这可是御厨手艺诶!
也不知是什么味道!
上回他爹带回几个元宵团,烤热以后吃着还不错,想来皇帝吃的应该全都是好东西!
孩眼底的期待是藏不住的,朱佑樘瞧见他有模有样地端坐在座位上,眼珠却止不住地往门外瞟,不笑着让上菜。
文哥儿不知道的是,宫廷的膳食是光禄寺负责的,从食材的采购到宴饮的准备基本走从光禄寺那边走。
负责这宫廷膳食的官员还有个非常响亮的职位,叫“大官”。
这官名可真够占便宜的。
远的不提,光听光禄寺的职责范围还包括采购皇家食材,就知道光禄寺是个富得流油的门。
关键是吧,他们捞钱捞得开心,也不怎么琢磨点好吃的。
就宪宗皇帝在位期间,还特意下旨让监督光禄寺的在举办宫宴或者宴请外宾的候务必保证食物鲜洁。
自家文武百官一起吃饭就不说了,宴请外宾还不新鲜不干净的食材端上桌,这不是丢丢到外面去了吗?搁谁有胆做这样的事?
光禄寺就有胆。
要不怎么还得皇帝亲自下旨敦促他们改进?
一直到嘉靖年间,嘉靖帝才找头开了个厨房,让太监专门给他做吃的。
这个传统到万历年间还发扬光大,极大地拓展了御膳的种类、丰富了御膳的口味。
一顿饭能吃掉祖宗们一整年的钱。
当然,那离亡国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