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儿回到没人似的分了饼,才去他爹张鹤龄兄弟俩到底是谁。
王华听了,皱起眉头。
文官和外戚常年不对付,这个以在史上找到无数记载。
大明的外戚题倒不怎么严重,毕竟后宫妃嫔基本从小小户里挑,大是泥腿,谁又瞧不起谁?
只不过外戚在朝廷话语权不大,平日里欺行霸市的却没少干,风评和皇宗室差不多,属于大伙提起来直皱眉的那种。
在文官们看起来他们就像是依附在皇权上吸天下百姓血的蠹虫,一天到晚啥好不干,光着怎么享受怎么掠夺。
王华把张鹤龄人的出身给文哥儿讲了讲,并让文哥儿离他们远些,咱不和外戚玩。等教育完儿了,他才回过味来:“遇上他们了?”
文哥儿:“对,他们拦下要抢我饼,我只好给了他们一个。”
王华奇:“只给了一个?他们乐意?”
文哥儿实话实话:“我说我只有个,一个不带回来您会把我往死里打。”
王华:“……………”
文哥儿见他爹脸『色』不太对,很有要把“往死里打”付诸实践的势头,麻溜跑走了。
王华没来得及细怎么一回。
那张鹤龄兄弟俩素来横行霸惯了,真的乐意只拿了一个饼就放文哥儿离开?
到文哥儿整天在长安街上瞎溜达,王华心里有些犯愁。
小孩之间瞎胡闹,他们大人也不好掺和,这小在外面也不知会不会吃亏!
由于文哥儿没提张兄弟当街群殴的,王无波无澜地过了一晚。
结果第二日一早,有御史弹劾寿宁伯张峦教无方,竟让儿当街斗殴,简直斯文扫地!
没办法,不少御史也住长安街,回路上看见外戚之在自己眼皮底下聚众群殴,不得回写个奏章参一本?
甭管理由是啥,他们就是当街打架了,他们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王华还在翰林院认认真真修《宪宗实录》呢,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皮莫名一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昨儿他儿回来才起张鹤龄兄弟俩的,今儿张鹤龄兄弟就被弹劾了,真的是巧合吗?
李东阳瞧见王华神『色』不太对,不由:“怎么了?”
王华摇着头说:“没什么。”情还没弄明白,王华不节外生枝,万一这和文哥儿没关系呢?
虽说希望有点渺小,王华心里头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奢望的!
另一边,朱佑樘拿到了内阁递上来的弹劾奏章。
脸『色』有点不太好。
朱佑樘皇后结发东宫,人素来恩爱,他对张也是颇有优待,屡次为皇后破格提拔岳父。对这个小舅,他也是十分宽容,要什么就给什么。
兄弟俩打架也没碍着旁人,根本不是什么大,这些御史怎么就盯着不放呢?
偏这个把奏本递上来的人还是王恕。
王恕就是上次追着劝,非让他别给岳父赐勋号的老顽固。
要是这次不搭理,王恕又该辞职了!
朱佑樘只能捏着鼻:“朕会命人查明是怎么回,若是情当真属实,必定让寿宁伯好好管教鹤龄他们。”
王恕见好就收,没『逼』迫太过,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朱佑樘派人去查张鹤龄兄弟俩怎么会打架。
没一会人直接到他面前来了。
朱佑樘在东宫时就对张鹤龄兄弟俩极好,如今朱佑樘登基了,人也还是和朱佑樘十分亲近,一见着人就开始告对方的状。
“陛下您看,我这眼睛就是他打青的!”张延龄气愤地上前给自姐夫看挨了一拳的眼睛。
张鹤龄:“还敢说?踹我那脚踹得多狠,我现在走路还瘸着呢!”
兄弟俩到后面虽然还喊上各自的狗腿参群殴,下人哪里敢往他俩身上下手?是彼此之间相互殴打。
当时的情况就是主打主的,下人打下人的,堪称『乱』中有序!
兄弟俩身上的伤,全是他们自己留下的!
朱佑樘听得脑壳痛。
“先不急着看伤。”朱佑樘板起脸,“们怎么当街打起来了?”
张鹤龄兄弟俩顿时没声了。
私底下去抢一个三岁小孩的饼吃,他们好意思吗?
他们当然好意思。
要他们把这儿交待出来,就有点难以启齿了。
这会儿兄弟俩又挺齐心了,瞅瞅我我瞅瞅,眼神里是一个意思:更不要脸来讲!
朱佑樘直接点名:“张鹤龄,先说。”
张鹤龄臊眉耷眼地给朱佑樘讲了讲,说他们打探到丘尚又做饼了。
丘尚来不给人面,他们跑上门会被撵出来,所以就了另一个办法……蹲着等那王小神童出来,上去讨要!
朱佑樘:“…………”
一切挺顺利的,王小神童也给他们分了张饼。张延龄这人仗着自己离王小神童近,抢先把那张饼给拿走了!
张鹤龄闻着饼香,馋到不行,偏张延龄不敬兄长不把饼分给他不说,还当着他的面吃了起来!
这不就是打起来了吗?
边打着打着,张延龄这小还叫他那些个狗腿一起上,气得他只能喊自己的人冲上去干架了!
听着亲哥的话,张延龄忍不住替自己叫屈:“骂我打我,还不许我还手了是吧?”
朱佑樘:“…………”
朱佑樘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这什么跟什么啊?个十几岁的人跑去堵三岁小孩讨饼吃,结果兄弟俩自己打起来了!
朱佑樘:“们带这么多人去别人门口堵人,真的是去‘讨要’?”
张鹤龄兄弟俩眼神游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