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宽这么好脾的都不想接他这话了。
李东阳道:“都玩猜谜了,没点彩头哪里好玩。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
吴宽瞧了眼被李东阳抱起来的文哥儿,觉这小孩儿还算合眼缘,无奈地笑了笑:“行,那就来个彩头吧。”
当事文哥儿脸茫然。
怎么回事,这个猜猜游戏的彩头为什么给他找个新老师?
书画还要另外找老师的吗?!
他没打算报书画兴趣班啊!!!
『毛』笔字什么的难道不够用就行?都有那么多书画才子了,他混在里算什么事?!
谢迁见文哥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含笑说道:“文哥儿看起来似乎不太乐意啊?”
李东阳低头看自己抱着的文哥儿:“怎么?你不想我教你,还不想吴叔父教你?”
文哥儿:“…………”
这个问题听起来有点危险。
文哥儿立刻道:“杀鸡焉用牛刀!”
他还小,让他随便写写画画就好啦,没听说过幼儿园写字课画画课找国家级佬来授课的。
李东阳逗他:“牛刀杀多了牛,偶尔想杀杀鸡放松放松。”
文哥儿:“…………”
可鸡不想被杀呀!
文哥儿想了半天,没想拒绝新兴趣班的办法来,只皱起他的小眉头开始对比起两幅题字来。
他以前没看过沈周和祝允明的字,对沈周两不甚了解,只从吴宽刚才的介绍里知晓两都家境优渥、生活无忧,什么三岁能书七岁能诗那都很随便的事,天赋方可以说不相上下。
唯比较的区别概沈周年纪比较,祝允明年纪比较小。
文哥儿边看两幅字画,边在心里把已知信息都过了遍,再去比对眼前两幅内容相同的题字,致有了自己的判断。他指着左边那幅字说道:“这沈先生的!”
吴宽见文哥儿这般笃定,心中微讶,不追问:“为什么?”
“这个老!”文哥儿答掷地有声。
李东阳被文哥儿这答案逗乐了,笑问:“怎么个老法?”
文哥儿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具体怎么个老法他哪里说知道?反正看上去更像年纪比较的写的!
文哥儿只能说道:“感觉老!”
吴宽笑道:“那你这感觉挺灵的,这幅确实石田的字。”
都说字如其,还有点道理的,每个经历过的风霜往往会体现在他笔下的每道横勾竖撇上。
有候想藏都藏不住。
沈周眼下比祝允明多活了三十多年,这三十多年多来的无数个夜夜把他的字画打磨了最独特的模样,便沈周自己年轻的书画作品现在不相同。
只不过光看这两幅字来猜,想猜来还需要点天分的。
尤其在从来没看过两字画的前提下。
李东阳道:“不错,你下子就猜对了,还不快喊先生?”
文哥儿:?????
怎么感觉他这老师个两个,都致力于给他找新老师呢?
难道嫌弃他太烦了?!
不管怎么说,都家说定彩头在前,文哥儿觉赖账不太好。
而且文徵明他们那整个江南才子团可都吴宽的同乡兼晚辈,他要拜了吴宽这个书画老师,以后文徵明唐伯虎什么的都和他同辈相称,不能瞧不起他王三岁!
这老师拜了不亏啊!
……反正他两个老师都在场,怎么算都不他三心两意给自己找新老师吧?
这事儿还李东阳和谢迁撺掇的,和他王小文点关系都没有。
他只被迫多报个兴趣班的可怜孩子罢了!
文哥儿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立刻从李东阳怀里挣扎着下了地,正儿八经地朝吴宽行了礼,又正儿八经地喊了声“先生”。
吴宽看着小小娃子,行礼喊都学足了样子,觉非常有趣。
既然他们提来的彩头,他自然不会言而不信,当即和和地受了文哥儿的礼。
这个『插』曲没影响他们继续赏玩字画,几又开始看起吴宽别的藏品来。
文哥儿刚才积极往前凑,愣给凑个新老师来,现在很有心有余悸。
他悄悄从堆里退了来,拉着谢豆豆不远不近地缀在们后头说悄悄话:“太可怕了,下次再不跟他们门了。”
谢豆刚才听了全程,同样觉李东阳这老师确实太能说了。
听说文哥儿会去翰林院读书,李东阳给提的!
谢豆连连点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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