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苦藏叶,这一个两个都去历劫,历劫又不是什么好事,都是些坎坷崎岖的命格,就算是朝夕相处也不可成为爱侣,哪怕两情相悦也绝对不会有好结。
总之,只是个痛不欲生的劫。
藏叶长叹一声,想到为他们安排的命格,愿他们渡劫归来之后,他这命格神殿还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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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拂是在芙嫣下界十日后得到消息的。她走得安静,谁也没惊动,她准备一堆都没说给她,作为财禄神,她想给她的历劫身加持点财气都来不及。
银拂扼腕不已,情不好,想着去万卷阁寻些书来打发时间。
去的路会路过五重天,她几乎一眼就看见萦怀,对方打扮得花枝招展——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那条金红『色』的裙子,还有眉的红玉,怎么就那么像芙嫣呢?
银拂直接掠至对方身边,横臂挡住她的去路。
“站住。”
萦怀回眸,眉宇间的妆容竟也和芙嫣有几分相似。
银拂有点恶,紧蹙眉头道:“你怎么这副打扮?”
萦怀『摸』『摸』脸:“妾身如何打扮,与银拂神有什么关系?”
“你学芙嫣?你模仿她做什么?”
“妾身没有学任何人,神不要污蔑妾身。”
银拂无语:“你还真是张就来啊,你这样子走出去,谁看不知道你在模仿君?”
“怎么,难道红裙是君的专属,别人就不穿吗?”萦怀歪歪头,“那神若有幸去魔界游历还不得气坏?王寝宫里可有不少姬妾都穿红裙,眉挂红玉。”
银拂更恶:“你说的是真的?穹镜他想干什么?”
“神怎可对王直呼其名?这实在太无礼,王臣服仙界臣的是天帝陛下,可不是神你,你至少也要称呼王一声魔帝,这是你们仙界天族的礼数吗?”
“嘿,我还就喊怎么着吧,你赶紧把这身衣服给本神换,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神要怎么不客气?”萦怀面『露』丝丝轻蔑,“妾身马就要回魔界,自然要以王喜欢的模样回去。至于神,与其关妾身如何打扮,不如去关一下君,她冒犯帝君,得神罚,说还要历劫,身子撑得住吗?”
提起芙嫣的事银拂更生气,她一道灵力打向萦怀,萦怀修为已倒退回仙,根本不是她的对方,只勉强躲开。
“谁准你议论她的?闭嘴,不准提她的名字。”
“怎么,神这是被戳中痛处恼羞成怒?要妾身说,神与君那般交好,当是『性』子合宜的,那也就难怪帝君不喜欢君。这样的『性』子,帝君那般至高神只怎么可会喜欢。”
“你说什么?”银拂红眼睛,“你说我也就算,再说芙嫣一句试试看,你知道什么你就『乱』说?”
萦怀真情实感地生气:“我为何不说?她做那有违天规的事,难道还怕别人议论不成?那她就别做啊!无垢帝君然如传闻中一般明眼亮,这样的子,就该……唔!”
银拂手持长剑,直接划破萦怀的脸颊,冷冰冰道:“是谢殒他不配得到芙嫣的喜欢。”
萦怀捂住脸伤,眼中有惊骇,银拂竟敢直呼帝君名字。
银拂握剑道:“你给本神好,如今不是他谢殒不要芙嫣,是芙嫣不要他。本神当时就在神沦宫,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情如何,轮不到你这魔帝的侍妾出言冒犯天族君。”
她又一剑劈下来,萦怀眉红玉碎裂,脸『色』苍。
“这一剑是给你的警告,别再模仿芙嫣,回去告诉穹镜,若他再敢纵容姬妾模仿天族君,下次前去警告的就不是我,而是舟不渡。”
战神舟不渡,七位神里的战力天花板,实力直追天帝陛下的存在,穹镜也不见得是对手。
萦怀咬唇不语,银拂冷漠离开,却没思再去什么万卷阁。
她不知自己怎么就走到十重天,有些意的是,她一出现就见到谢殒。
隔着一重结界,两人目相对,银拂脸流出讥讽的笑。
“几日未见,帝君怎么好像命不久矣一样,脸『色』那么难看。”
谢殒没有理会她,只是专『操』纵灵力打开帝界。
他在这里耗费太多时间,耐已经告罄。
银拂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大胆子,有朝一日居然敢冷嘲热讽无垢帝君,她偏还就这么做,还一而再再而三。
她阴阳怪气:“帝君鲜少发下神谕,最近倒是接二连三地发,我说您特地发与那一重天小仙解除未订婚礼的神谕,还解释与她没有私情。”
谢殒如之前那般毫无反应,银拂有些挫败,语气更差些。
“您该不会是以为这么做,就得芙嫣一丝触动吧?”
提到芙嫣,谢殒固若金汤的模样终于有波动,他手法术不停,视线转过来。
银拂将在萦怀那里受得气都发泄在她认为的罪魁祸首身。
“帝君不觉得太迟吗?”
“迟吗。”
“您说呢?”银拂痛快道,“您还不知道吧?芙已经去历劫。”
谢殒猛地顿住,瞳孔收缩,顾不得阵法,『逼』近银拂,手已然可以探出结界,重重地抓住银拂的手腕。
银拂惊呆,也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是无垢帝君,是无人可以追溯来历的至高神只,她不是芙嫣,没那么大勇气,被怒气驱使过后得来的丝丝勇气此刻消散得差不多,为着芙嫣,她还在强撑。
“你说什么。”谢殒盯着她的眼睛,像在判断她的是真是假,“她去历劫?”
银拂的声音有些颤抖,意很坚定:“是,历劫,怎么,帝君去,她去不得吗?”她咬唇硬撑,“帝君历劫一次回来就要和别人定下婚约,您说芙嫣这次去历劫会如何?”
在银拂往常的印象里,高高在的无垢帝君是衣翩跹,君子如玉,清正而自律的。
他很美,那俊美在皆是神仙的仙界也无可匹敌。
这样的存在,她过去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现在,他与她印象里的模样完不一样。
十重天阴云密布,雷声滚滚,银拂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可还是在继续说。
她发觉这已经不是她自己想说,而是有什么在驱使她中所想毫无保留地吐『露』出来——是无垢帝君!也没见他掐诀,可她已经被他的法术左右,将所有潜藏在底的和盘托出!
“芙嫣已经不爱你,帝君。”银拂见自己语气急促地说,“她也在人界和人定婚约,说好要生生世世在一起,她不爱你,是她不要你,不是你不要她!”
这说的有真有假。银拂里一味地想着要替芙嫣找回场子,不输给谢殒,所以替芙嫣胡诌这么一个婚约。
芙嫣去人界历劫,定然会有情缘所系,爱别人是板钉钉的事,她这么说也没错,
被谢殒这么一掺和,这说的不说的都说出去,她自己也冒一头的汗。
她还是太怕他。
手腕被攥得生疼,此刻却倏地被甩开,银拂勉强稳住身形,视线扫过谢殒微微颤动的瘦削身子,嘴还是没把门的,应当是谢殒的法术还没有失效。
她被迫继续开嘲讽:“帝君这是怎么?这是受不吗?没想过有朝一日您这般至高神只也会被人丢弃吗?这不是帝君对芙嫣做过的事吗?怎么反过来您就受不?那您当初是怎么做下的呢?”
一句句质问如刀子割在谢殒身。他似再也不忍受,广袖一挥,仍在被动喋喋不休的银拂消失不见。
几乎在下一瞬,谢殒头疼欲裂地跌倒在地。
好不容易压制的魔和未及净化的邪气一齐袭来,他睁着的眼睛里一片血红。
耳边始终是银拂那句——她不爱你,她在人界和人定婚约,说好要生生世世在一起,是她不要你,不是你不要她。
谢殒勉力抬头,苍的脸唇瓣红得诡异,他眼底红与黑来回转变,银拂的声声质问不绝于耳。
这不就是他对她做过的事吗,为何现在她反过来做,他就受不呢。
谢殒一痛,额头汗如雨下,任谁见他如此痛苦不堪地模样恐怕都会碎。
他慢慢撑起手臂,念法诀拂去一身的血与狼狈,站起来,视线转向人界的方向。
她在那里与人订婚约?说好要和人生生世世在一起?
她怎么可以?
她怎么可以在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之后,又转头甩下他不要?
如今他『乱』念缠身,几乎走火入魔,她怎么一眼都不看他,将爱意与在意转到另一个人身?
不可以。不。她不这么做。
他管不那么多。
什么六界太平,什么注定的死期,什么爱恨皆孽,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只是她。
她得到他,又不要他,这不。
是他错,要他如何都可以,只不离开他,和别人在一起。
看着血脉中流动的邪气,想到自己此刻癫狂的模样,她将他变成这个样子,怎么又去和别人朝朝暮暮?
不,她得回来,她得继续爱他,那样的爱意,不给除他之的任何人。
她的生生世世只属于他。
谢殒再无顾忌,顷刻间摧毁十重天一切桎梏,在天帝反应过来之前,人已离开仙界。
寝宫里,天帝猛地从玉椅坐起,天后侧目问:“怎么?”
天帝表情难看道:“出事。”
“出什么事?”
“谢殒。”
天后一凛:“帝君怎么?”
“他破我的帝界。”天帝捂住,吐一血,压抑道,“他去找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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