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喜好是第一重要的考题。
“我是一个不肤浅,深爱艺术的人。”奥斯卡·王尔德义正言辞,“只要你能触动我的灵魂,我的灵魂就为你一个人欢呼,不在乎你的容貌!”
阿蒂尔·兰波听之任之的表情微微动容。
“为我一个人……欢呼吗?”
“抱歉,我说错了,肯定也有人欣赏过你。”
奥斯卡·王尔德自己的嘴。
“不,那不一。”阿蒂尔·兰波的视线落在桌布上,桌布的裙边宛如初恋的少女,“他们的欣赏混杂着世俗的观点,一旦看到我的本质,他们拔腿就跑,不屑与我为伍,说我太过疯狂。”
奥斯卡·王尔德有点心疼,这好看的人,怎可能没有人欣赏,法国人这排斥同胞吗?
“就算是疯狂,也不是人人都惧怕。”奥斯卡·王尔德柔情地说道,“有的人天生就毫无畏惧。”
阿蒂尔·兰波抬眸去看这个相识不足一天的陌生人。
言下之意,你不怕疯狂?
奥斯卡·王尔德拍了拍胸膛:“我很愿意做你的朋友,只要你不嫌弃我,也不嫌弃英国,我——芬葛就是你最忠诚、最友善的朋友!”
奥斯卡·王尔德用区别于兰堂的忧郁,健谈又积极地说道:“朋友,英国欢迎你的到来!”
阿蒂尔·兰波鼻子发酸,感受到了一段友谊的开始。
前提是自己有钱住在伦敦……眼前的画家先生,不知道有没有空置的房子?
阿蒂尔·兰波放下多余的自尊心,暗示地说道:“我没有住的地方,很贫穷。”
“没有住的地方?”奥斯卡·王尔德飞快地接,比阿蒂尔·兰波想的还动,“我是说,我没有追问你下落的意思,因为我是画家,所在泰晤士河畔的艺术区有一套别致的寓,在那里可欣赏河面上落下的白天鹅和鸭子,游艇和船只也经过……”
“寓空置了许久,你愿意来寓住吗?”
奥斯卡·王尔德恨不得咬住舌头,感觉自己太着急了,一顿饭还没有吃完,想着留住人。
阿蒂尔·兰波轻飘飘道:“好啊。”
奥斯卡·王尔德说道:“我太心急,你要是不愿意……你说什?你同意了?!”
阿蒂尔·兰波吃饱喝足,用手帕擦过嘴,一丢。
“带我去看看吧。”
他站起,居高临下地斜睨着热心肠的画家先生,哪怕是白吃白喝,他仍给人被高攀了感觉。
“画家先生口的寓,有多别致!”
天呐。
奥斯卡·王尔德感动了。
一幅画,一顿饭,一次交谈,他就让心仪的美人住进自己的家里,而且没有任何利益瓜葛。就算是别有用心的人,都对自己推推拖拖一儿。
【王尔德喜欢矜持高贵的美人,要懂得艺术品鉴,不能太粗俗,更不能太动。】
这就是世人对王尔德的固化印象。
奥斯卡·王尔德承认自己有一这种倾向,但是人是多变的,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喜欢什的人。
奥斯卡·王尔德脚步发飘,带着阿蒂尔·兰波去寓。
他让侍从记住自己叫芬葛,不许上报今天的事情,除此之外,奥斯卡·王尔德什也没有做,当作不知道阿蒂尔·兰波的份,笑『吟』『吟』地介绍寓。
黑白为『色』调,简约风装修,最符合时下年轻人们多变的审美,怎也不过时。
在寓宽敞的t字型大阳台上,阿蒂尔·兰波吹着风,抱着阳台栏杆去看泰晤士河的景『色』,他的神『色』略带寂寥,那一刻,夕阳落在脸颊上,多情而无情的子——像极了爱情原本的面目。
奥斯卡·王尔德压低声线,不敢大声惊扰对方。
“兰波,喜欢泰晤士河吗?”
“不喜欢。”
“那你喜欢哪里?”
“比河水更广阔,比大江更奔腾的地方。”
“是海啊……你喜欢大海,我在国外的海岛上也有房子,后有空可约好时间,一起去玩。”
“后吗?”
阿蒂尔·兰波的手往前一捞,抓住夏天的尾巴。
风从指缝飞走。
一旦夏天过去,就是秋天了。
阿蒂尔·兰波偏过头,体倾斜成『性』感的弧度,腰部下的那双长腿,给人视觉的冲击力。
奥斯卡·王尔德偷偷咽了咽口水,大饱眼福,把视线放在面具下的位置——完美。
阿蒂尔·兰波不知道他在看材,还为他在沉思。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住处。”
“有什想要的吗?我尽量送你一份礼。”
“朋友!别发呆了!”
阿蒂尔·兰波拍了一下奥斯卡·王尔德的肩膀,奥斯卡·王尔德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能追你吗?”
阿蒂尔·兰波说道:“不能。”
奥斯卡·王尔德大失所望,扭捏道:“为什?”
阿蒂尔·兰波『摸』了『摸』脸,面具还戴着没有错,画家先生的目光总是给他看透了脸的错觉。
果是画技高超、角度刁钻的灵魂画家啊。
“因为我不想再爱上男人了。”
“啊???”
“别用绝望的表情看我,我知道你长得不差,家里也有钱,问题是我又不看脸。”
阿蒂尔·兰波耸了耸肩,耍了个赖,“芬葛,我亲爱的朋友,我说的是心,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够明白,这吧……等我什时候愿意吻你的时候,我们再提后续。”
他无法理解奥斯卡·王尔德的追求,用热情的火焰消减下来,稍显倦怠的目光说道。
“是的……爱,又不能一辈子。”
……
这就是冰冷的现实。
让我愿意去俯下,给予吻的男人,不可能再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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