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云泽被秋歆带到了园子里。
秋歆一脸神秘的对云泽道:“云公子,今天我们殿下给你看你从未见过的东西。”
云泽不明就里:“么?”
秋歆努了努嘴。
片刻后云泽看到一只雪白的小象被一名侍卫带着从假山后过了。
秋歆道:“公子可曾见过?明都许多百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西南的贡品。”
云泽听说过进贡茶叶瓜果,头一次看到进贡大象的。
云泽小时候经常被父母带去动园,他见过很多东西,其中便包括大象。但他第一次见到白『色』的小象,这只小象看起特别干净,乖乖跟在侍卫的身后,并没踩坏旁边的树木。
侍卫将小象带到了云泽的面前:“云公子,并不会伤人,您如果喜欢,殿下把送给您。”
云泽抚『摸』了一下小象的脑袋。
云泽小时候收到过很多礼,不过,他第一次被人送一头小象。从前在家里的时候,云泽的父母绝对不会允许他养一头象,而且法律也不准许私人养象。
小象居然温顺的让云泽抚『摸』,并没用鼻子揍云泽。
云泽半信半疑:“真的送我的吗?”
侍卫了头:“小公子可以骑着在园子里玩,殿下说他这段时间公务繁忙,没时间陪伴您,只好给您找些好玩的东西。”
云泽从侍卫挎着的篮子里拿了一把花生喂给小象,小象虽然看起很大,云泽担心把压得不长子了:“我不想骑。”
小象把花生全部吃光后,云泽又喂许多浆果:“你们把放在哪里?”
“就在园子西南侧,和猎犬马匹等养在一处,下人给擦洗身体喂食。”侍卫道,“殿下过几天要去万景园,公子如果喜欢,我们一起将带去。”
云泽试探『性』的『摸』了『摸』小象的鼻子,小象把鼻子抬起搭在云泽的手上。
钟行昨天回得极晚,云泽并不知道他几更回的,钟行今天一早便不在府中,他平常确实很忙碌。
云泽和小象玩了一上午,这几日天气越发温暖,云泽身上出了一身汗,午间沐浴更衣,趴在榻上边写章边吃厨娘新做的山楂小饼。
秋歆等人将婚服送了,云泽没时间看,只让她们放在了旁边。
许久后终于写好,只等许敬回检查他今天的功课。
上午玩得太累了,云泽写好后拿枕头趴在了上面,他手腕上带着墨汁,因为懒得去洗干净,墨水慢慢干涸在了肌肤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泽觉得窗外凉风吹得身上发冷,他半醒半睡中想『摸』一条被子盖在身上,『摸』到一片冰冷的衣角。
云泽缓缓睁开了眼睛:“郡王。”
钟行手中拿着云泽午睡前写好的章:“写得不错。”
云泽写的契朝开国以不断变化的赋税制度,分析了每一阶段相关制度的优劣。
契朝刚开国的时候皇帝清明,皇帝自身勤俭节约,提倡无为而治轻徭薄赋,休养生息了许多年后,契朝终于迎了盛世。后续的皇帝便越越奢靡,官员间腐败现象层出不穷,苛捐杂税越越多,百姓们苦不堪言。
云泽『摸』到茶盏,他起身喝了一口茶水:“郡王么想法?”
“你想简化苛捐杂税,让普通百姓的负担减轻,监督好收税的官员,让他们贪污少一些,这想法确实很好,”钟行『揉』了『揉』云泽的脑袋,“但,治标不治本,只缓解一时,时间一长又会恢复原样。”
除了土地税、商税等等,云泽认为些税完全没必要交,比如过桥要收过桥费,进城要交进城费,娶亲要交娶亲税,家里养头牛也要纳税……种种累加在一起,人们还怎么过日子。
而且地方上许多『乱』七八糟的税收并不到国库里,而到了巧设名目收税的地方官员手中。
玮州流民反叛,并不他们天生就爱闹事,而实在活不下去了,前两皇帝把江山祸害得太狠,终于受到反噬。
所以云泽想简化收税的种类,并对官员做好监督,在这方面提出了很多方法。
他毕竟没进入朝堂,更没出去了解各地况,所以很多想法在钟行看纸上谈兵,压根无法落实。
他握着云泽的手,一条一条分析不合理的地方。
云泽道:“郡王的目光确实长远,我对契朝状况了解不深,完全没想这么复杂,我现在想不出更好的了。”
钟行发觉云泽的手些凉,他将外衣脱下给云泽盖上:“不用担心这些,一切我去处理,你不会的地方我教你。”
钟行云泽在这地方见过可靠且耐心的男人。
云泽道:“我已经看到了郡王送的小象,既然西南送到宫里的贡品,为么落到了郡王的手里?”
“岳王孟彪进贡的。”钟行道,“孟彪岳焱部落的首领,年轻为野心勃勃,眼下他征服了西南周边所部落,对中原土地虎视眈眈。昨晚摄政王收下了他的贡品,我见这只小象漂亮,让你玩稀罕。”
确实很稀罕,一般人真的想不出送别人一只小象。
云泽翻了身:“郡王,你的俸禄养得起这么多东西吗?你的大部分财产应该用扮这宅子了吧?”
府上许多婢女侍卫,还许多厨娘,而且住这么大的房子,云泽见他这王府占地大概五六十亩地,另一处还王府,么人往啦应酬啦都要支出,现在要养一头饭量特别大的小象,云泽担忧钟行的荷包撑不住。
钟行人的财宝比国库里的财要多出数倍,说富可敌国一也不稀罕。
寥州在几任寥王的治理下百姓富足,寥州王族比别的王族都要阔绰,钟行抢夺了北狄那么多土地,得到奇珍异宝无数。
他手下人辈出,一大半都冲着他的财富和权势而。
这钟行头一次被人质疑家底。
钟行道:“还可以,些剩余。”
云泽认真思考了一下:“我这里还你给的五万两银子,先前花了几千两开了『药』铺,『药』铺每月盈利几十两银子。如果郡王哪天钱不够用,我把这五万两银子分给你一些。”
这些银票本就钟行给他的,即便钟行借着王夫人的名,云泽认为也钟行的份。
云泽虽然过了很长时间的苦日子,但他本人对于身外并没那么执着,他一直都觉得所东西足够使用就好了,没必要太满。
钟行把云泽裹在自己的衣服里卷好:“自己放好自己的零用钱,想要么就找我,养其他人不行,养你绰绰余。”
云泽枕在钟行的膝盖上。
钟行一手抚『摸』云泽单薄的后背,云泽常常撸猫,没想到人被轻轻『揉』抚也这么舒服,钟行的力道不轻不重,云泽浑身慵懒舒服,不自觉的往钟行怀里靠得更深,把脸埋在钟行腰腹处睡着了。
许敬进,他见云泽趴在钟行怀里睡觉,便凑到钟行耳边轻声讲话:“殿下,岳王带了人见您。”
钟行对孟彪没太多好感。
孟彪就像翻版的钟行,两人境遇太过相似,不过一在南一在北。
钟行知道孟彪不么好发的人,孟彪正当壮年对中原虎视眈眈,给他西南一角肯定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况且——钟寄愿意将契朝土地瓜分一部分给孟彪,钟行并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