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急急忙忙地进宫,发现不止一个人来了,庞籍们也来了。
“晏相,您也来了啊。”
“醇之,你们也来了啊。”
文彦博说道:“我等担心太子殿下,不知道太子殿下现在如何?”
对大臣们来说,太子殿下是们千盼万盼盼出来的,且太子殿下资聪颖,们不希望太子殿下出事。
“晏相,我们又不敢直接进宫求见官家。”文彦博们不知道太子殿下现在如何,又不敢冒然去求见宋仁宗,只能在宫门口干着急。
“我进宫看。”晏相对庞籍们说道,“你们在御书院等我。”
庞籍们朝晏殊行了个礼:“晏相,我等静候你的消息。”
晏殊宽慰文彦博们道:“太子殿下贵重,一定不有事的。”
文彦博们也希望太子殿下没事,但是太子殿下这病来得太突然,们真的担心太子殿下像年前的豫王。
晏殊见庞籍们忧心忡忡,又说道:“我这日夜观象,没有发现大凶之兆,太子殿下绝不像豫王那。”豫王出事的时候,有大凶之兆。“我现在就进宫看。”
“晏相慢走。”
晏殊进了宫后,就直接去了福宁宫,但是宋仁宗不在福宁宫。
“晏相,官家在坤宁宫,您要是有事求见官家,小人这就去坤宁宫替您禀告。”梁寅恭敬地说道。
晏殊焦急又关切地道:“梁先生,太子殿下现在如何了,退热了吗?”
“晏相放心,太子殿下已退热。”
“真的吗?”晏殊一脸惊喜,“太子殿下退热了?”
“就在不久前,太子殿下就退热了,且没事了。”梁寅言道,“接下来,太子殿下需要休养。”
晏殊面上『露』出放心的表情,语气充满欣喜:“太了,太了,太了。”
梁寅见晏殊一脸兴不已的模,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晏相,您还要见官家吗?”
“不见了,我进宫就是想知道太子殿下有没有退热。”悬挂在晏殊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可以落地了,“如今得知太子殿下退热,我等也能放心了。”
“晏相有心了。”
“梁先生,太子殿下为何突然发热?”昨日,太子殿下相国寺回宫,还是的,完全不像是有病的子。“的为何风邪入骨?”
“这……”梁寅不知道该不该跟晏殊说。
晏殊见梁寅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眉微不可见地轻蹙了下,“难道太子殿下不是风邪入骨?”
梁寅在心里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告诉晏殊。
“晏相,太子殿下不是风邪入骨,是被张氏巫蛊娃娃诅咒发热的。”
“什么?”晏殊顿时沉下脸来,“巫蛊娃娃?”
“是,张氏巫蛊娃娃诅咒太子殿下,所以太子殿下才突然发热。”梁寅详细地跟晏殊说了下张氏巫蛊娃娃诅咒太子殿下一事。
就算不说,明日晏殊们也知道,不如现在就告诉们,省得们干着急。
晏殊听完梁寅的话后,气得全身发抖。
“张氏竟敢使巫蛊之术咒害太子殿下?!
“官家已下旨贬张氏为庶人,等她生下孩子,就打入西门宫。”
“使巫蛊之术咒害一国储君,罪大恶极,官家怎能还对她仁慈?!”晏殊气得一张脸铁青,“咒害一国储君诛九族也不为过,官家竟然还对她仁慈!”
梁寅见晏殊气得火冒三丈,连忙劝说道:“晏相,张氏毕竟还怀有龙嗣。官家看在龙嗣的份上,也不处死张氏。”
“如果张氏日后还要加害太子殿下该如何?”晏殊语气非常不满,“对于这阴毒的女人,官家不该仁慈。”
这话,梁寅不回应,只能保持沉默。
“梁先生,我先走了。”
“晏相,您不见官家了吗?”
“官家此刻正在坤宁宫陪伴太子殿下吧?”
“是的。”
“我不去打扰,先走了。”
“晏相慢走。”
在去御书院的路上,晏殊越想越气,觉得宋仁宗对张氏还有余情,所以才舍不得处死张氏。自古以来,凡是使巫蛊之术之人都要被处死。如果官家这次不处死张氏,张氏一定还加害太子殿下。不止如此,届时肯定有人效仿张氏使巫蛊之术。
此风不能涨,绝不能让官家轻饶张氏!
文彦博们在御书院里焦急地等待晏殊。见晏殊没多久就回来了,们连忙走上前道:“晏相,您打探到了吗,太子殿下现在如何呢?”
庞籍见晏殊的脸『色』十分难看,眼中一片怒意,关心地道:“晏相,您怎么了,难道太子殿下还没有退热?”
晏殊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对庞籍们说道:“太子殿下已退热,没有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文彦博们见晏殊一副盛怒的模,心中不由地担忧起来。晏相明明说太子殿下退热了,但是晏相为何还如此愤怒?
“太子殿下不是风邪入骨,是被张氏巫蛊之术咒害的。”
“什么?!”庞籍们大惊道,“张氏巫蛊之术咒害太子殿下?”
晏殊把梁寅那里听到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跟文彦博们说了说。
文彦博们听了后都非常震怒,纷纷痛骂张氏。
“我就说张氏是妖妃,不能宠爱,可是官家却偏偏宠爱张氏,导致张氏越来越嚣张跋扈。官家之前还偏袒张氏,纵容张氏跋扈,现在张氏竟然敢巫蛊之术大宋的储君,官家竟然还对她仁慈,官家真是糊涂啊!”
“绝不能轻饶张氏这个妖妃,不然民间纷纷效仿巫蛊之术!”
“自古以来,凡是使巫蛊之术之人都要处死,绝不能让官家饶了张氏这个妖妃!”
“我就说张氏祸国殃民,可是官家却偏偏不信。”
“幸太子殿下吉人自有相,没有被张氏咒害成功。”
“晏相,绝不能让官家饶了张氏,必须处死张氏,以儆效尤!”
“明日上朝,我等一起向官家谏言!”
在出宫路上,大臣们还在骂张氏。
晏殊、庞籍、文彦博走在一处。
“官家真的是太糊涂了。”庞籍摇摇说,“不能对所有人仁慈,像张氏这恶毒至极的人不能有一点仁慈。”
文彦博叹口气道:“官家一向宠爱张氏,自然舍不得处死张氏。”
晏殊厉道:“妖妃魅『惑』人心!”
“希望这次官家不要再糊涂。”庞籍担心明日早朝们谏言,宋仁宗又像一偏袒张氏,舍不得处死张氏。
“如果官家再犯糊涂,我等就长跪不起。”
“这次绝不能让官家再偏袒张氏。”
很快,张氏巫蛊之术咒害太子殿下一事就传到满朝大臣的耳朵里。曹家自然也听说了这个消息,都非常惊怒。
如果宋仁宗这次不处死张氏,曹家绝对不善罢甘休。
晏殊回到家后,立马写信给远在外地的友范仲淹,把张氏使巫蛊之术咒害太子殿下一事跟说了。
远在外地的范仲淹们等人,暂时还不知道太子殿下被咒害一事。如果们知道,比晏殊们加愤怒。
坤宁宫里,宋仁宗和曹皇后吃了点东西后,又守在赵旸的床边。至于空净大师,已回相国寺了。
这时,张茂实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向宋仁宗禀告道:“官家,张氏突然发了。”
宋仁宗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紧,随后淡漠的语气对张茂实说道:“让太医过去,保住孩子。”
“是。”张茂实退了下去。
曹皇后看了一眼宋仁宗,语气有些嘲讽:“官家要是不放心,可以过去看看,旸旸由我守着。”
宋仁宗自然听出来曹皇后在讥讽,不过没有生气。
“朕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说完,又说了一句,“朕不想再见她!”
曹皇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宋仁宗,之后没有再说什么。
鸣鸾阁里,张氏正在生产。
虽然宋仁宗派了太医和医女过去,但是张氏的生产不顺利,生了整整一夜都没有生下来。
翌日一早,宋仁宗正常去上早朝。
早朝一开始,晏殊就作为代表谏言,先是数落张氏一直以来的嚣张跋扈行为,接着说起张氏使巫蛊之术咒害太子殿下一事,最后说使巫蛊之术的坏处。
等晏殊说完,庞籍们一个个出列请求宋仁宗处死张氏,不然张氏还再咒害太子殿下。
大臣们同仇敌忾的讨伐张氏。如果宋仁宗还是要饶了张氏的『性』命,们将长跪不起。
宋仁宗听到大臣们的谏言,先是沉默了下,随后答应大臣们,等张氏生下龙嗣就处死她。
大臣们见宋仁宗这次没有再偏袒张氏,心里十分欣慰。
还有大臣提出不能饶了张家人,也不能让张家人再次使巫蛊之术。
这个提议,立马得到了其大臣的同意。
宋仁宗见状,只下旨把张家人赶出汴京城。如果张家人胆敢使巫蛊之术,届时绝不轻饶,一定诛九族。
大臣们对于宋仁宗这个惩罚很是满意,就没有再说什么。
说完张氏的事情,大臣们这才开始说政务。
虽然宋仁宗的身子有些不舒服,精神也不是太,但还是认认真真地跟大臣们商议正事。
与此同时,坤宁宫里,赵旸醒来了。
睁开眼见曹皇后、苗昭容、福康公主都守在的床前,不由地愣了下。
“嬢嬢,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福康公主趴在床上,双手撑着脸,笑嘻嘻地看着赵旸:“看你醒了没有啊。”
“姐姐,你今不去读书吗?”
听到这话的福康公主顿时拉下小脸,不兴地撅了噘嘴说:“旸旸,我心来看你,你居然叫我去读书,你太坏了。”
苗昭容抬手轻敲了下女儿的小脑袋瓜子,“太子殿下说得对,你该去读书了。”
“我就不能再多陪旸旸一儿吗?”福康公主挽住曹皇后的手臂,对曹皇后撒娇道。
“太子殿下醒了,福康你该去读书了。”
“这两日,福康担惊受怕的,今日就不要去读书。”曹皇后伸手『摸』了『摸』福康公主的,“今日许你休沐。”
“谢谢嬢嬢。”福康公主欢呼了起来,“我今日一整日都陪着旸旸。”
苗昭容无奈地笑道:“你可不许打扰太子殿下休息。”
福康公主举起手做发誓状:“我保证不吵到旸旸。”
曹皇后目光慈爱地看向赵旸:“旸旸,饿不饿?”
“有点饿了。”
春玉不曹皇后吩咐,立马退了出去。很快,她就端来一盆温水和一盏温茶。
温茶是来给赵旸漱嘴的。
赵旸漱完嘴,曹皇后拿着沾湿的巾帕给洗脸。
等给儿子洗完脸,曹皇后又亲自喂喝粥。
赵旸吃了一口,双眼登时变得亮晶晶,“是小娘娘熬的粥吗?”
苗昭容见赵旸一口就尝出是她做的粥,心里很是兴。
“是小娘娘特意给你熬的鱼肉粥,不吃?”
赵旸连连点:“吃,非常吃,小娘娘做的东西最吃。”
“等你了,小娘娘给你做很多吃的。”这次赵旸生病,苗昭容心里的害怕和担忧一点都不输给曹皇后和宋仁宗。
“那我得赶快起来。”
曹皇后笑道:“既然你喜欢吃小娘娘熬的鱼肉粥,那就多吃一点。”
“。”
苗昭容做的鱼肉粥,不仅一点腥味都没有,反十分鲜嫩味。赵旸把一整碗的鱼肉粥都吃了下去。
等赵旸吃完粥,春玉又端来刚刚煎的『药』。
闻到『药』的苦味,赵旸立马嫌弃地皱起眉。
曹皇后见儿子皱着小脸,表情十分抗拒,温柔地哄道:“喝完『药』就能得快。”
“嬢嬢,我要自己喝,你不要喂我了。”一口一口地喝『药』,只让苦。长痛不如短痛,所以还不如一鼓作气喝完。
“有些烫。”曹皇后边搅拌着『药』,边吹气。随后,她亲自尝了一口,发现温度不烫了,这才递给赵旸。
赵旸皱起鼻子,双手接过『药』碗,面『露』悲壮地喝了起来。
福康公主看到赵旸这副痛苦的模,非常的感同身受,她也皱起小脸,表情非常嫌弃。
曹皇后和苗昭容看到赵旸这副豁出去的模,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赵旸仰着脸,咕噜咕噜地,终于把一碗苦『药』喝了下去。等喝完『药』,的五官都痛苦地挤在了一起。
曹皇后非常及时地在儿子的嘴里塞了一块蜜饯。赵旸连吃三块蜜饯,这才把嘴里的苦『药』味压下去。
这时,春玉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娘娘,张氏刚刚没了。”
曹皇后和苗昭容听到这话,都微微怔了下,随后道:“怎么没了?”
“张氏生下皇子没多久就没了。”春玉神『色』有些惊恐地说道,“张氏生下一个死胎。”
“死胎?”
“娘娘,还是一个怪胎。”春玉一脸惊恐地说道,“据说那孩子生下来全身乌黑,模十分可怕吓人,把医女和产婆都吓坏了。”
苗昭容冷哼一:“这就是报应。”
曹皇后没有说话,不过心里觉得便宜了张氏,让她这么快就死了。
春玉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迟疑地没有说出来。
曹皇后见状,温道:“还有什么事情?”
春玉见赵旸和福康公主都奇地看着她,不敢说出来,怕吓到们,就走到曹皇后的身边,在她的耳畔小地说道:“娘娘,张氏的死相非常难看,听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一张嘴巴长得非常大,十分可怖阴森。”
曹皇后冷笑道:“她有什么资格死不瞑目。”
“娘娘,张氏死不瞑目,又生下一个怪异的死胎,总归不,还是请大师来看看吧,不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春玉的意思是请大师来超度,不然张氏和那个死胎的亡灵兴风作浪。
“派人去相国寺请。”曹皇后道,“官家那边呢。”
“官家还没有下早朝。”
“你派人去跟张茂实说一,让去处理。”按理说,后宫妃嫔去世,曹皇后要安排处理妃嫔的后事,但是曹皇后厌恶极了张氏,不想去处理她的后事,所以让春玉去找张茂实。
“是,奴婢这就去找张先生。”
等春玉离开了,苗昭容道:“娘娘,怎么了?”
“没什么,我让春玉去通知张茂实,让张茂实去处理张氏的后事。”
赵旸喝的『药』里有安眠的作,刚刚喝完『药』,此时又犯困了。
曹皇后见儿子睡着了,仔细地给儿子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