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沙和尚见那长嘴大耳的和尚径直追来,心中也恼却不敢应战,转身便走。
八百里流沙河,八戒找了整整一天都不曾寻到人。
“师兄,那妖怪忒是脓包,老猪我都怪泡的发白了也不见个踪影。”
行者也是急的抓耳挠腮站在河边大骂道:“脓包脓包,便是个没名的也不该当个缩头乌龟,那泼怪且出来与你孙爷爷见见高低。”
“妖怪出来!”
只是任凭他两个叫破了嗓子,沙和尚也不冒头。
“呵呵,叫我出去挨打是哪门子道理,你们且叫吧。”
一处石窟中,沙和尚翻了个身便不理睬。
“师兄呵,那怪不出来可怎么办,不若我师兄弟下水去寻人,多个人也多份力。”
“那师父怎么办?若遇见什么豺狼虎豹、山精野怪等我们回来只怕已经进了人家肚子哩。”
“悟空,八戒,你们且去寻那妖怪吧,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既然那妖怪在水中,岸上应该是没有的。”
三藏心忧西行怎肯就此放弃。
“说的也是,师父你且做好,老孙给你画个圈子,只要不出但有什么豺狼虎豹都不能伤你。”
便掣出金箍棒来,绕着那长老浅浅的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这才与八戒一起入水中寻找。
怎奈沙和尚有意躲着他们,又是一天没寻到个人影。
“悟空。”
“师父莫急,天色已晚,我去为你化些斋饭来吃,明日再做计较。”
说罢,筋斗云一跳数千里化来斋饭,师徒三个吃了又放马吃饱才在那崖边挨着睡下。
入夜,那早就饥肠辘辘的沙和尚冒出头来,见他几个在岸边睡下不由呵呵笑道:“这定然是计,我若去捉反倒被拿,便是饿死我才不上当。”
八戒小声道:“哥啊,这妖精原来也不吃人哩,师父这身白白净净的肉都看不上。”
行者尾巴一甩一甩,也有些蔫蔫的。
“难办,十分难办。”
“猴哥既然会打筋斗不若背师父过去吧?”
那呆子却是说道。
行者闻言:“你不会驾云,怎么不背师父。”
“师父肉体凡胎,重似泰山,我哪里背的动。”
行者没好气的回道:“你背不动我便背的动?那些道行不高的妖怪也只是使摄法,弄风头拉拉扯扯的近地而走,驾不得云,况且师父此去乃是为超脱苦海,寸步难行方是正途。莫作他想,明日再寻他一天。”
次早,师兄弟两个果然又在那河中寻怪,不觉就金乌西沉。
而在此地已经耽搁三天,见他两个又无功而返,三藏顿时流下泪来:“似此艰难,怎生得渡!实在不行便绕个路吧。”
八戒道:“师父莫说胡话,这流沙河宽便有八百里,长更不知多少哩,便是绕到天荒地老也过不去。”
眼见三藏又是泪如泉涌,行者急忙叫道:“师父莫要烦劳,我有法子过河,待明日去南海一趟便是。”
“哥啊,你去南海怎的?”
行者笑道:“兄弟你不知,这取经的勾当本是菩萨许诺,当初曾与我说到难处便可叫她搭救,如今不求她怎的?”
三藏闻言是观音菩萨急忙收了眼泪道:“既然是请菩萨便不可怠慢,悟空你此去要多少时日?”
“不多不多,半日就可。”
师徒三人歇下,只天明行者便跳至半空往南海赶去。
二十四诸天将他接住又前去潮音洞禀报菩萨。
行者便将流沙河一事与菩萨详说。
“你这猴子定然又逞强不曾说出取经人一事,那怪本是卷帘大将临凡受我劝化保唐僧西去,若是说出此事来哪里会有这般波折。”
行者却觉得冤枉。
“菩萨,那厮一早便躲在水中不肯见我,哪里又能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