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这样野性的放纵,对舒半烟来说,无疑是一剂猛药。
近距离的看着他,心紧紧的颤着,她微微的抿了抿唇瓣,嗓音也带着些颤意:“陈寒峥,你好浪啊。”
在浓浊的雨夜,窄小的车里,一切的感官都会被无限的放大。
他缓缓轻笑,闷沉的嗓音发自鼻腔,共鸣都格外的撩人:“你不喜欢浪的么?”
她面容通红,像染了胭脂,显得格外娇俏,她娇,也年轻,有清纯的媚,青春的稚嫩。
有着能够沉溺男人的致命勾引。
她目光无限娇软,大胆又羞怯,带着淡淡的掩饰自己羞怯的笑容:“所以你把我带到这深山老林,是想和我玩儿车z?”
他说跟他走,那她就真的跟着走了。
陈寒峥深吸一口气,松开她的后脑勺。
这女人像是毒药,碰不得,让他神经细胞都上瘾。
有那么一刻,就想着要么死在这好了。
纸醉沉迷,男欢女爱的放纵没什么不好。
“你也就只能想到这些。”陈寒峥气若游丝,声音透过耳膜,撩起一阵酥麻:“这有什么好玩儿?”
热气一阵一阵的过来,舒半烟觉得自己的大脑被撩拔的有些缺氧。
他抬了抬下巴:“你要是不想浑身都是泥,现在把雨衣穿好,下车跟我走。”
舒半烟沉眉,还是把雨衣那些全部都穿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下车以后大雨磅礴,路面都是泥泞,非常的滑,陈寒峥关了车门。
车子的大灯把雨幕照得格外漫长,一直延伸到远处的黑暗消失,她看了一眼。
他给她撑着伞,另外一只手拿着电筒,车灯熄灭。
周边的环境猛的就黑了下来,寒风吹的人直发颤,舒半烟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雨滴沿着伞不断的往下落,她几乎走一步滑一步。
整个路途走得踉踉跄跄。
陈寒峥脚步顿住:“伞拿好。”
舒半烟接过伞,风大雨大,手被冻的几乎没什么知觉。
不太能够握得稳伞。
风一吹,她整个人还差点被伞给带摔,陈寒峥连忙拽住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握紧了伞。
她踉跄站稳,抬起眼,咬着唇瓣,很局促,眼神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下。
心情有些烦躁。
怎么自己连一把伞都握不稳?
他会不会觉得不耐烦,她什么用也没有。
走个泥泞的山路而已,在他的世界里估计就没见过她这么娇贵矫情的人。
虽然穿着雨衣,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头发都湿透了,有一些散落下来的头发,都紧紧的粘在了她的脸上。
整个人看着娇弱又狼狈。
猛地看到小姑娘眼里边儿小心翼翼的眼神,他心里面像是被塞了一把刀,呼吸得都有点疼。
不明白为什么这种骄傲的姑娘要拿那种眼神看他。
本来是想让他拿着伞自己背她的。
陈寒峥轻淡的笑了声:“抱歉,不应该让你拿伞,这种事情也不应该你做。”
“我拿着,你上来吧,我背你走。”
舒半烟是想要自己走的,可是她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环境恶劣的地方,真的走不了。
最后还是默默的爬上了他的背。
格外宽广稳沉,除了嘈杂的雨声能够听到他沉着的呼吸和心跳,垂眸看着被强光手电照亮的地,他踏着泥泞都走得很稳。
似乎背上一个她,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黑暗中的鼎沸雨声,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几乎填满了她的整个心脏,让她眼睛有着酸涩,鼻尖也酸酸的。
这种地方哪怕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一定会过来。
而他的年纪并不大,能力却远远的超脱于这个年纪之外。
不用想都知道吃过多少的苦。
转而就能够想得到,像他这样什么也经历过的人,情情爱爱这种东西真的不是必需品,而他也可能是真的看不上她这矫情的富家小姐。
完完全全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生活习性也是天差地别。
试问自己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能跟他这样风里来雨里去么……
哪怕是能,但可能也只是给他添乱而已。
好的爱情是比肩前行,不是一方拖着一方的后腿。
阵雨不停,背上的从安静,渐渐的到啜泣和压抑的抽噎。
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颤抖的压抑。
或者是觉得冷,也或者是吃不了这种苦,更或者是被这环境给吓到。
眼下暴雨磅礴黑暗一片,冷风凛冽得吹,四周都是空旷的树林,冷不丁的就能从里边冒出来个什么。
十几岁的小姑娘,娇生惯养的长大,被吓到了并不足为奇。
可听着她压抑的啜泣,再想着她刚才看自己那小心翼翼的眼神,似乎能明白她在哭什么。
来了这种地方,她唯一能仰仗依靠的就是他,所以在拿不稳伞的那一刹那,小心的抬头,怕他生气的把她丢弃,觉得她没用,只会添麻烦。
冷不丁的,他感觉自己的心被击中,狠狠的一下,不知道被什么撞的生疼。
舒半烟在雨声里听到他模糊的嗓音,很轻松惬意,一如既往的带着些笑:“哭归哭,鼻涕擦我身上我可得找你算账。”
她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舒半烟,别哭了,哭什么呢?”
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些喘息和安慰。
她闭了闭眼,搂紧他的脖子,很奇怪,浑身都冷得不太有知觉,可心和脸都很热。
她还是没说话。
他轻笑:“你哭的我路都要走不稳了。”
陈寒峥又一句话,沉入她的心底,拉起一阵漫长激荡的涟漪,比暴雨大,比暴雨嘈杂。
他说:“我又不会把你扔了,你跟我走,我肯定对你负责。”
这么一刻,灼烈的心脏乱跳,心底像是被烈风掠过,一阵狂乱。
也不想管是生是死,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想这辈子就跟他了。
陈寒峥像是风流浪荡的浪子,总那么痞坏野性的游走在人间红尘,让人觉得他应该有很多女人。
谁知道呢?舒半烟心底闷闷的下沉。
是应该有很多女人,那么多女人里,唯独没她。
她呼吸有些颤,女人就是奇怪,仅凭这一些自己想象的事情就会给男人定罪,觉得他真的是个混蛋。
“嘶——”陈寒峥冷不丁的被她一口咬住了脖子。
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第一反应是说:“我这背上呆着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