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很快就行驶到了他们两个的面前。
这一艘船并不是军舰,也不是军方的人,这让陈寒峥的心里面暗自的松了一口气。
船上是一个面生的男人没有见过。
他说:“我是傅队叫来的,刚好我在这附近巡逻,他说你不和军方的人见面,我开这个小船过来接你。”
陈寒峥心里了然,傅末这事儿做得够仁义。
怪不得要问他究竟是什么身份的这个问题。
陈寒峥是要走,可是岑继尧这边的人,要留下来。
毕竟这个人还要给军方带路。
但也不能把这个人就留在这个大海中央,他也不一定能够活着。
太蠢。
最终,还是让这个人上船了。
陈寒峥说:“送我到附近有码头的地方就可以,我自己回。”
那人点了点头:“我们得赶紧离开了,避免一会儿直接碰上军舰。”
……
船只很快的开到了附近的码头,是一个偏僻的边境线。
这里的交通必然是不便捷的,就连信号都没有多少。
陈寒峥身上没有钱。
问那人借了五十万,没有要太多,因为这个人看上去并不是很有钱的样子。
并且,他们两个人素不相识,不一定会借钱给他。
那人却同意了:“其实我也没有这个钱。只不过这是傅队交给我的,他说你一定会用到。”
陈寒峥笑了笑:“替我谢谢他,回去我请他喝酒。”
“嗯。”
……
那个人离开以后,陈寒峥第一时间就是换了一身衣服。
这边的集市也格外的简陋,路面上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麻布。
可陈寒峥并不在意这些,他日子本来就过得粗糙,衣服穿好穿坏都一样。
灰色的麻布衣服套在身上,质感不好,但穿在他的身上,竟然有了一种复古风。
这个路面是坑坑洼洼的,也没有酒店一类的东西,只能随便找个地方暂时落脚。
街道上的人都穿的破破烂烂的,脸上都是脏兮兮的,陈寒峥身姿高大又挺拔,从他们的面前走过,这一群人的眼睛骨碌碌的,直直的盯着他看,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寡似的。
这群人很穷,穷到可以为了钱不要命。
这群人多半是注意到他肯定有钱,才来这里。
可惜了,在这个穷地方就算是有钱也没有什么用处。
有钱没有用处,要特别有钱才能走出这个地方才能摆脱命运。
他垂眼,刚才开船的那个人给了他一部手机,他在手机的备忘录上记在了这个地方。
突然,有个人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带着一阵香,她的步履很匆忙。
“抱歉。”女人的声音清冷。
陈寒峥抬眼,对上了女人的眼睛。
她有一双具有杀伤力的丹凤眼,很想藏匿眼底的情绪,可气质与生俱来,眸内有的只是清冷和锐利。
一个冰冷又干练的女人。
仅此一个照面,他们彼此双方心里了然,对方不简单。
“没事儿。”陈寒峥扯开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看样子你也是c国的人。”
女人显然没有心思跟他多废话。
“抱歉,请让路。”
陈寒峥站在她的面前不动,女人沉眉看他。
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只是见着你跟我有一样的c国面孔,看着你比较亲切,我经商迷路,来到这个地方,请问你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回c国吗?”
女人抬眸看着他。
眼底光芒透着危险和警惕。
“你经商?”女人冷笑,“陈寒峥,我不是那好骗的人。”
陈寒峥挑眉:“哟,认识我?”
面上吊儿郎当。
脑子里面却在搜寻了记忆,试图能够想起自己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最终搜寻结果告诉他:没见过。
“谁迷路你都不能迷路吧?”女人看他:“这次你又是来杀什么大人物的?”
“你给我指个路。”陈寒峥看她:“给你钱。”
“我不缺钱。”
“你缺什么?”
“我来杀个人,你帮我?”
“谁?”
“岑继尧。”
“他的定位显示在附近的消失,你要是有本事就找到他。”
陈寒峥:“......”
想要这人狗命的人还真不少。
“看来你跟我是同行。”
所以她才认识他。
女人冷眼:“谁跟你是同行?我可不是。”
“是么?”
“我管你是不是同行。”
陈寒峥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想要离开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花一点时间,他没有必要再去冒这样的险。
女人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沉了沉眉:“光是靠你自己,离不开这个地方。”
陈寒峥回头看她:“没有我离不开的地方,不要用这种话炸我,我也不是三岁小孩。”
女人冷哼一声。
知道这个交易无望,转身也走了,她从不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这个女人的身份必然不简单,可惜他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兴趣去了解她。
认识他的人,多了去了。
他在这边一直待到了晚上。
这里似乎是高原地带,气候格外的恶劣。
可陈寒峥也习惯,到了晚上这里格外的冷,似乎能把人的骨头都冻住。
白天的时候远远的还能看见雪山。
一直到晚上才找到了一个有车的地方。
很快的搭上了线。
说是一位来这边经商的商人也要回去。
一般的商人来到这样的地方是不会随便捎人回去的。
给再多的钱也不愿意,毕竟自己的命最重要。
可巧的是,这人恰好是舒半烟的父亲。
舒父看着陈寒峥:“你这单子接的挺广,怎么都到这边来?”
陈寒峥说谎不打草稿:“被雇主骗了,不小心扔到了这个地方。”
舒父笑得格外慈祥,眸底的情绪让人看不清,她此时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商人都是老奸巨猾,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