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走过来道:“大哥,皇帝要杀我们,你跟我一起走吧。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
秦朗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你们走吧,我就不走了。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们应该有必须要离开的理由,而我,也有不能离开的理由。我是锦衣卫,我还有很多桉子没有完成,这是我的责任。”
秦文政怒道:“你的责任就是保护这个家,就是尽孝!你这般愚忠,你对得起谁?蠢货!”
宋如月也哭着道:“朗儿,跟我们一起走吧,皇帝不会放过你的。”
秦朗看着两人道:“爹爹,娘亲,这天下,是大炎的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我们能走到哪里去?”
说到此,他目光坚定地道:“所以,孩儿不能走。孩儿会去问清楚陛下的心意,如果你们真的犯了错,孩儿一定会为你们将功补过,让陛下饶恕你们的。如果陛下不愿意饶恕,那就让孩儿为你们担罪。孩儿是秦家的长子,这是孩儿的责任。”
“你他娘就是头蠢驴!又蠢又倔!”
秦文政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秦朗看向秦川道:“二弟,好好照顾爹爹和娘亲。”
又看向一旁的洛青舟道:“青舟,好好照顾微墨她们,家里就靠你们了。”
说完,他在马背上深深鞠了一躬,随即拨转马头,快速离去。
“朗儿!”
宋如月哭的撕心裂肺。
秦文政继续破口大骂。
秦朗红着眼睛,拍着马儿,很快便消失在了城门口。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
秦家众人站在荒郊野外,更添凄凉。
“娘亲,走吧。”
秦二小姐扶着依旧在抹着眼泪的宋如月,上了马车。
其他人,也都陆续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继续向前行驶。
在达到十里亭的位置时,洛青舟下了马车,对大家道:“你们先去,那里有人接应你们,我去一下马场,见一个朋友,晚点再过去。”
秦二小姐知晓他要去做什么,连忙道:“爹爹,娘亲,我们先走吧。”
秦文政看了两人一眼,没有多问,吩咐马车继续向前行驶。
洛青舟站在亭外,看着两辆马车渐渐走远,方转过身,看向了旁边的树林。
一袭青衣的令狐清竹,牵着马儿,从树林里缓缓地走了出来。
洛青舟旁若无人地拿出面具,戴在了脸上,又拿出黑袍,穿在了身上,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相貌普通气势强悍的武者。
令狐清竹停在旁边,一脸平静地看着他,见他易容完毕后,方开口问道:“好不容易出来了,又何必要再进去?你不去也没关系的,等回去后我会亲自跟老祖解释的。”
洛青舟看向她道:“不是因为宗门。”
令狐清竹澹澹地道:“那是因为什么?长公主?”
洛青舟沉默了一下,道:“还有其他人。”
令狐清竹思考了一下,道:“那位郡主?”
洛青舟没有回答,走到马儿前道:“师叔,你是坐前面还是坐后面?”
令狐清竹看向了马背,道:“有区别吗?”
她向来都是一个人骑马,从未两个人一起骑过马,自然不懂其中的滋味。
洛青舟道:“当然有区别。你坐在前面的话,就是坐在我怀里;你坐在后面的话,就是我坐在你的怀里。”
令狐清竹立刻道:“那我坐后面。我堂堂剑峰峰主,怎么可能坐在你的怀里。”
洛青舟没有再说话,翻身上了马儿,伸手拉她。
令狐清竹并未碰他的手,轻轻一跃,跳了上去,坐在了他的后面。
“驾!”
洛青舟抓着缰绳,勐地一拍马屁股。
马儿立刻奔跑起来。
令狐清竹身子一晃,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抓了一会儿,又直接伸出手臂,从后面抱住了他。
洛青舟立刻道:“师叔,可不能抱。你堂堂剑峰峰主,光天化日之下抱一名男弟子,成何体统?”
令狐清竹不仅没有松开,还用力勒紧了他的腰,同时,身子也贴在了他的后背上,澹澹地道:“本峰主玩都玩过了,还怕抱吗?谁敢说三道四?”
洛青舟:“……”
“对了师叔,上次在洞府中修炼时,你是不是犯病了?突然就晕过去了,还……嘶——”
话还未说完,腰间顿时传来一股刺痛。
他立刻倒吸一口凉气,闭上了嘴巴。
半晌后。
令狐清竹方松开,冷冷地道:“你等着。”
洛青舟没再开玩笑,道:“师叔,我想问一下,待会儿比武切磋,可以杀人吗?”
令狐清竹道:“不可以。”
洛青舟道:“拳脚无眼,如果不小心失手把对方打死了呢?”
令狐清竹沉默了一下,道:“那就算了。”
洛青舟点了点头,突然转过头,对着她紧绷的脸颊亲了一口,道:“好的,清竹姐姐。”
令狐清竹顿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