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金庭大仙手执着一件法器,乃是一架月相仪。
山座之上,明镜如月。
那光从月相仪中照出来,将那神明定在原地。阑
金庭大仙面色凝重,持着月相仪缓缓靠近。
水部将军又羞又恼,羞自己的丑态被金庭大仙看见,恼他分明在看戏,却到现在才出手,坐视他出丑。
那神明被定住,一双眼睛胡乱转动,最终看向金庭大仙。
他周身的神力和煞气如同潮涌一般朝周围倾泻着,仿佛破溃的堤坝,给那神明带来可怕的力量,也在迅速掏空他的根基。
“杀!”
“杀!”
那神明举着斧头,状若疯魔,身上的绯色官服被滚滚的黑色煞气遮掩,不断挣扎着朝金庭大仙逼近。阑
金庭大仙道:“宣州城隍,你找死不成?”
“宣州城隍?”水部将军心中一跳,这神明分明就是个疯魔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像是城隍。
那神明的眼珠子转动着,口中念叨着:“宣州城隍?”
“我是宣州城隍!对,我是宣州城隍!”
“哈哈哈,我保驾有功,陛下封我做了城隍!”
“不,陛下呢,陛下呢!”
“城隍!我是城隍!”阑
那神明身上神力和煞气不断鼓动,他的身体也不断膨胀起来。
金庭大仙头上冒出汗来,月相仪投下来的光芒仿佛一道晶柱,将那城隍拘在其中。
那城隍身上的神力和煞气在他体内相互攻伐,将他撑成了一个臌胀的鱼鳔。
“啊——”
宣州城隍大叫一声,脑子忽然清醒了,大呼道:“大城隍狼子野心!谋逆——”
轰隆一声!
那宣州城隍忽然爆开,神力和煞气彻底压制不住,在虚空中生出雷来。阑
月相仪的光柱一瞬间便要破碎,但金庭大仙猛地抬起月相仪,顺势一引,那神力和煞气便顺着月相仪的光华向着苍穹扩撒。
宣州城上空一瞬间阴雷漫布,阴云四起,遮盖了天上的太阳。
“乱臣贼子!”
那阴云中似乎有人在狂叫一声,惊得城中百姓瑟瑟发抖。
但随着神力消散,煞气被烈日驱散,那天上的阴云便缓慢地散开了。
金庭大仙收起月相仪,凝重地看着天空,道:“好险!”
水部将军抹着额头上的汗,地甲这才敢过来,恭维道:“还好有统领在,不然他在城中炸开,宣州城都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人。”阑
金庭大仙看向这一片废墟。
宣州城隍此前站立的地方,便是城隍庙的废墟。
金庭大仙道:“去问一问怎么回事。”
地甲道:“统领稍待。”
他召唤了地部猖神前来问话,那地部猖神道:“我等以地法丈量土地,正过那废墟,不小心触动了什么东西,那疯神便钻出来了,见人就杀。”
地甲道:“既然是以地法触动的,想必是城隍神域,我们去看看。”
他带着地部猖神上前,凝聚着银色宝轮,缓缓照耀在城隍庙的废墟之上。阑
便见那废墟之上,浮现了一座更加破败的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