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山灵机固然丰厚,月中秘药也擅长疗伤,但到底不是真正的对症之药。如今得了灵药,几人的伤势便快速好转了起来。
等到天命时分,脑子里一片混沌的元明先生终于清醒了。
宫梦弼松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这几日你浑浑噩噩,如同烂醉一般,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元明先生道:“灵药管用,不必忧心了。”
他清醒过来,就可以自行疗伤,否则靠着宫梦弼外力疗养,多少有些难以为继了。
宫梦弼在洞外守候,白日运转镇山灵机,在夜里采集月华熬炼秘药,另一边也在思索如何下笔。
等他写出来第一稿的文书的时候,施大法师前来辞行。
施大法师最先恢复过来,道:“这几日有劳宫道友看顾。”
宫梦弼道:“若非大法师鼎力相助,只怕五通之祸更不知何时能解了。”
施大法师反而露出几分忧心,道:“五通之祸,真的能解吗?”
宫梦弼也不能保证,道:“只能勉强一试,再坏坏不过今日了。”
施大法师怔了一下,而后欣然道:“再坏坏不过今日了,好!宫道友点醒我了。”
宫梦弼摆了摆手,道:“大法师叫我明甫便是,不必如此生疏,只怕日后我还多有叨扰之处。”
施大法师笑了起来,道:“好,既然如此,你也不要客套,唤我铁竹便是。若有我能帮上忙的,且来穹窿山寻我。”
宫梦弼道:“一定。”
送走了施大法师,第二个离开的是元明先生。他精通理气诀,若不是伤了精神,浑浑噩噩,该是第一个养好伤的。
元明先生道:“我有未竟之业,无法久留,你有事再来寻我。”
顿了一顿,他又道:“若是不急也可以不来寻我。”
也不等宫梦弼说话,就先逃之夭夭了。
宫梦弼皱起了眉头,心中疑惑不定,“这玄元洞,似乎是你的洞府吧?”
虽然元明先生多少有些怕了宫梦弼,但宫梦弼还是清楚,若他真的寻过去,再小的事情元明先生也会帮的。
有些人就是个操心的命,否则在山中清修,根本染不上这些事,也不会让自己的童子和师侄担心着那师祖留下的谶言。
送走了元明先生,宫梦弼修修改改丰满了第一稿。
等宫梦弼将第一稿的文书上呈到山长的桌案上的时候,心中是很没有底的。纵然他自己陆陆续续修改了许多次,但放在神女面前,便总担心写得太过稚嫩。
神女合上文书,道:“你以灵与职论述,已然很不错了。只是要真的偷天换日,靠着神职的变动是不够的。你要想清楚,你要偷什么天,换什么日,你要解的到底是什么局,最终要落在何处。”
“是五通神吗?”
神女注视着他的眼睛,便让他陡然惊醒。
宫梦弼汗流浃背,却又如释重负,道:“我看得太深,反而眼界越发狭窄了。”
神女笑了起来,道:“拿回去吧,再写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