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话要问”司马白朝裴山努了努嘴,“要问快问,客人可还等着呢”
果然,裴山看着库仁背影,一头雾水的问道“殿下,你为独孤库仁一番安排,是在筹划什么吗”
司马白笑了笑“他给咱们帮了大忙,我是真心成全他”
“嘿嘿,真心,真心,”裴山脸上写满了不信,“殿下必有其他打算,快说与我听听”
“现在也说不好有用没用,下棋么,你来我往,试探一下而已。”
“下棋试探”
“不知道那边究竟在图谋什么,只好朝他们要害处捅一捅,能乱最好,乱了才能看出破绽”
裴山听的越发糊涂,问道“怎么个意思那边是哪边”
司马白朝南边指了指“还能是哪边咱们的对手还有谁”
“羯赵”裴山又径自点了点头道,“是了,羯赵羯狗所图显而易见啊,他岂能坐视慕容和拓跋结盟唆使独孤眷出兵,一面同代王示威,一面劫杀咱们,下三滥手段一用,既敲打什翼犍又逼的慕容和拓跋结仇”
“可他们没料到殿下能反将一军,打掉了独孤眷,嘿,说来我也不曾奢望能有这般战果,咱们这一仗给慕容打出了偌大威风,我看这代国上下啊,都知道已将羯赵得罪狠了,现在只能铁了心巴结好这门亲事”
司马白却伸出食指晃了晃“非也羯赵撺掇独孤眷出兵盛乐,只是果,不是因只是羯赵对偏离预期的图谋,进行修正的手段而已”
裴山皱起眉头,显而易见的事情却被司马白否定,他索性闭嘴盯着司马白,看他究竟怎么个看法。
“我问你,什翼犍为何要同慕容联姻”
裴山不假思索道“代国素来首鼠两端左右逢源,棘城大胜之后慕容声威大振,代王前来提亲也在情理之中,无非想两边拿劲,从羯赵那里抬抬身价”
“有这样抬身价的吗抬身价差点把自己抬进棺材里”司马白冷哼一声,
“慕容无非赢了两仗而已,声威再振,也难比羯赵十之一二,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道理,什翼犍质居赵国十年,绝对铁杆亲赵,否则石虎断不能扶他上位,他能分不清楚轻重但他找谁结婚不行凉州张骏没有姐妹么蜀国没有公主么却偏偏找了一个刚把自己恩人揍了一顿的慕容这一记耳光真是挑的好时机,石虎能忍气吞声什翼犍就不知道羯赵势力在代国根深蒂固羯赵稍使一点手段出来,你看他有一点应对的办法么我瞧什翼犍虽然稚嫩一些,却不是蠢货,却为何一上位就和如此势大的恩人翻脸呢”
司马白的一串反问,让裴山不禁连连点头,思索道
“是有些操之过急了,我看代王也没有做好赵国报复的准备,他可以说束手无策,根本没有能力应对,若不是咱们杀败独孤眷,真不知道他得如何收场殊为不智哎,好险好险如今想来,其实咱们喜气洋洋来结亲,就注定是一只脚跨进了鬼门关,竟还一路游山玩水不自知,按说大将军该派一镇兵马前来护送最好了亏得有殿下在”
司马白讪笑道“怨的谁谁能长那么多前后眼我也是经历这些后,近日才想到的”
裴山问道“代王此举殊为不智,殿下你说他这是为什么”
司马白道“能让一个不蠢的人办出这等蠢事,我只能想到一个原因,被逼无奈”
“代国沃土千里,控弦十数万,他堂堂代王,谁能逼他”裴山话一出口,随即一拍额头,看向司马白问道,“石虎”
司马白反问“普天之下还有谁”
裴山一阵默然,而后冷冷说道“杂碎,原来什翼犍是拿咱们当醋坛子使了不知道石虎究竟所为何事逼迫什翼犍,竟让什翼犍以结亲慕容来反抗”
司马白肃穆道“这就是我说的因”
裴山紧接问道“那是什么因”
司马白一摊手,叹道“就是不知道所为何事啊这些日子,我曾左右敲打过贺兰蔼头和拓跋孤,但二人似不知情,或许也是故意不说,我也没法子,难道让我去问什翼犍么还是拓跋梁盖”
裴山也叹道“最不靠谱的就是这种墙头草,你就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朝哪歪”
司马白却将话题一扯,又说道“那日我在城头看见一个羯人,你虽不知他名字,但肯定记得,不知你注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