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枫4人回到家时,正好是吴敏琪所预计的吃吃炒饭的时间。
王秀莲同志已经和大伯母去健身房,准备将刚刚所涉入的罪恶的卡路里,通过健康运动的方式消耗掉,至于消耗多少就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了。
江枫等人一踏进客厅,就闻到了弥漫在整个屋子里的炒饭的香味。
中央空调开着,厨房的门也没有全关,留了一条大约10厘米宽的缝。已经被消灭掉的海陆空炒饭和正在锅里马上就要出锅的海陆空炒饭的新旧香味结合到一起,在客厅饭厅乃至房间里四处飘散,在大家的鼻尖翩翩起舞,让人沉醉。
虾仁,牛肉,猪肉末,金枪鱼,鸡蛋,包菜和大家所熟悉且热爱的腌菜,就是这个配方,就是大家所喜爱的海陆空炒饭!
江枫精神为之一振,因为不停乘坐地铁而带来的疲惫感顿时消失无踪,垂死病中惊坐起,冲进厨房大声喊。
“爸,我的那份要双份虾仁!”
“知道了,去外面等着吧。”江建康一边颠着勺一边乐呵呵的道,炒着炒着还要停下来犒劳自己一勺牛肉酱。
牛肉酱是季月妈妈的最新力作,用了全新的配方,连季月都没有事先尝过,和上次那批腌菜一同寄过来的。由于王秀莲同志对这种口味的牛肉酱不是很感兴趣,江建康便大着胆子将这两罐牛肉酱全都贪污了,绝口不提季月妈妈还寄了牛肉酱过来的事情。
自从腌菜炒饭风靡江家之后,季月妈妈在江家众人心目中的地位仅次于两位老爷子,被扣上了无所不能的标签。就算是公认的非常难吃不建议食用的南瓜干,都被大伯母在闲暇之时当红薯干嚼吧嚼吧啃了吃光了。
江枫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吴敏琪,季月和章光航已经在餐桌旁边排排坐了。
“枫枫,江叔吃了没?”吴敏琪问道。
“肯定吃了,我爸不会饿着自己的我刚刚进去的时候,看到他在吃什么酱。诶,是什么酱来说,我好像没见过这种酱,你等等我进去问问。”江枫转身又进了厨房。
这一进一出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江建康已经吃上了刚出锅的炒饭。
老爷子的5个儿子中,江建康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壮的,甚至还不是厨艺天赋最好的,但他却是公认的最会偷吃的。
从学厨开始,江建康同志就将偷吃这一项技能无师自通,并通过不断的自我学习和训练日益精进。
如果老爷子在骂儿子的时候没有夸大其词的话,江建康同志在厨艺还不是很好的时候,偷吃水平就已经很高了。并且一直有很良好的自我鉴赏能力,在他还没有从老爷子手里接过国营大厨的职位时,每每炒菜只要感觉自己发挥特别好就忍不住要偷吃两口,经常还没到午饭时间就已经吃得满嘴流油。
不过厨师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偷吃呢?吃一口是尝味道,吃两口也是尝味道,吃三口四口依旧是尝味道。但江建康同志与别的厨师不同,其他厨师尝味道是一小口,江建康同志是一大口,而且以他的嘴容量通常两口下去小半盘菜就没了。
也不知江建康同志到底挨了多少打,才改掉他这个炒菜时大口尝味道的毛病。也不能说改掉了,只能说在国营饭店时有所收敛,后来江建康同志开了健康小吃之后依旧热爱尝味道。反正一盘辣椒炒肉,只要你辣椒放的够多,表面上铺的肉块够大,客人就看不出来实际上到底有多少肉。
“爸,你刚刚吃的是什么酱啊?我怎么原先没见过?”江枫问道。
“酱?什么酱?噢,我刚刚吃的那个呀,今天中午回来的时候我在门口超市买的牛肉酱,闻着挺香的,我刚刚就想尝尝试试明天做个牛肉酱炒饭。”江建康开始装傻充愣,快速将锅内的炒饭盛出来,装了一个大盘子,塞给江枫。
“儿砸,先拿出去吃垫垫肚子,我现在给你炒双份虾仁的。”
江枫不疑有他,端着炒饭出去了。
拉厨房门的时候江枫还在想,没想到楼底下超市卖的牛肉酱居然闻着这么香,改明儿他也要去买一罐回来尝尝。
江枫将特大份的炒饭单手端上桌,动作娴熟,姿势标准,一如之前在健康小吃和健康炒菜馆充当端菜小工角色时一样。
一看就是个熟练工。
“我刚刚进去的时候看见我爸在吃,而且应该吃了不止一勺,所以这盘炒饭味道应该还不错,大家趁热吃。”江枫道。
其余三人纷纷动勺。
“啊,deliious!”季月一脸满足,甚至说起了英语。
“嗯,おいしい(好吃)。”章光航不知为何突然说起了日语。
吴敏琪正在咀嚼炒饭的动作突然顿住,开始在大脑中飞速搜索好吃的各国语言的说法,最终,嚼了两口将口中的炒饭咽了下去。
“味道巴适的很。”
江枫:???
江枫一时有些茫然,没想到这年头不会几门外语或者方言连炒饭都吃不了,勺子捏在手上却又不敢去伸,一时间竟有些痛恨为何自己小时候没有跟江奶奶学着说几句当地的方言。
突然,江枫灵光一闪,伸勺从盘中咬出满满一大勺炒饭,炒饭中包裹着一颗闪亮的虾仁,入口,咀嚼,咽下。
“tastgood!”
很快,一大盘炒饭便被4人瓜分干净。
有过丰富的吃主食经验的人都知道,粉面饭这种主食,尤其是做的特别好吃的主食,若一次性吃个尽兴就会十分满足甚至,甚至还会因为饱腹感而产生一种这个东西也不过如此感觉。
但若是分量不够,只是堪堪垫了个肚子,让人觉得我才刚尝了个味怎么就没有了,便会让人欲罢不能,甚至成为永生难忘的记忆。
现在江枫4人大概就处于这种欲罢不能的状态。
所以说,人呐,还是不能吃的太饱了。
下一份炒饭还在锅里,江枫4人只能坐在餐桌边等,就像4只嗷嗷待哺的小鸡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