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息保大喜,指着耶律贺的大旗喊道:“斩杀敌将,我只要敌将的脑袋!”
“阿息保,看好吧!”
一个将领带着麾下越过阿息保冲了上去。他们凶悍无比,且力气更大,
更无所畏惧。
在山林中时,他们需要和凶悍的猛兽厮杀。和那些猛兽比起来,北辽军将士就像是草鸡。
一个国家的衰败,吏治为先,伴随着吏治一起衰败的必然还有军队。
文恬武嬉,这便是北辽的现状。“杀啊!”
“大将军,挡不住了。”
耶律贺喃喃的道:“这是哀兵啊!”
皇帝驾崩,在这个时候出击,可不正是哀兵吗?
可耶律贺忽略了一点,赫连春的威望不足,且他一直蹲在宫中,在军中的威望更是一言难尽。
所以,皇帝驾崩了,对于将士们来说,悲痛是不存在的。
反而生出了杂念太子好像才几岁啊!大辽未来怎么办?
士气在下滑。
倨傲的耶律贺却不知觉,依旧发动了进攻。“反击!”
耶律贺喊道。
预备队全数冲了上去。但那支箭头依旧在前行。
那些舍古人甚至在嚎叫,让人想到了山林中的兽类。
预备队竟然在节节败退。
“大将军。”文官面色煞白,“不妙!”“败了!”
这时阿息保突然喊道:“北辽人败了!”“北辽败了!”
舍古人在高喊,随即,整个北辽军都在后退。皇帝驾崩了。
新帝才八岁。
主少国疑,这个道理叫花子都知晓。第一个逃跑的人出现了。
阿息保见了大喜,“跪地不杀!”
这是胜利宣言,在旁人看来早了些,可阿息保却利用这句话,成功令敌军士气尽丧。
“败了!”
前方的敌***身就逃。
可身后的同袍却挡住了他们的退路,于是逼急了就冲着自己人挥刀。
文官倒吸一口凉气,“大将军,国丧期不该动兵啊!”
官场利器,甩锅。
但确实是如此,大长公主都说了守住就是赢,可耶律贺为了一己之私,强行用兵。
现在士气崩溃,如何救?败了!
前方,大队人马开始乱糟糟的掉头,两翼率先开始逃窜。
他们跑的是如此之快,路过时都不带看耶律贺一眼的。
“撤!”
文官带着自己的人也跑了。
耶律贺拔出长刀,惨笑道:“成王败寇,老夫若是成功,朝堂之上少不得老夫的一个位置,假以时日,成为第二个林雅也未可知。既然败了,何必回宁兴被那个杨狗的外室处置。杀!”
耶律贺一骑冲了上去。
稍后,他就遇到了阿息保。
只是两刀,阿息保就斩下了他的人头,拎着高呼。“我斩杀敌将!”
看到阿息保手中的人头,那些北辽人彻底崩溃了。“追!一直追下去!”
阿息保喊道。
他回头,看到了长兄古霸,就咧嘴一笑。古霸从这个爽朗的笑容中看到了危机。他下意识的道:“我服输”
接着,古霸感到后腰一凉,有什么东西捅了进去。力气随之消散。
古霸缓缓回头,就见自己的心腹护卫正在拔刀。“大太子,走好!”
噗通!
古霸落马,他看到自己的心腹护卫冲着阿息保追去,一边策马疾驰,一边高呼。“四太子!四太子!”“四太子!”
“四太子!”
那些舍古人高呼着阿息保的尊号,奋勇厮杀。阿息保勒住战马。
缓缓掉头。
数百心腹在他的身后,哪怕浑身浴血,依旧神抖擞。
迭思带着两个儿子,以及一群头领来了。“阿息保,我的雄鹰!”
阿息保在马背上冷冷看着迭思,“父亲,你老了。”迭思面色微变,笑道:“阿息保,以后你来统军,如何?”
阿息保摇头,“你老了。”那数百骑缓缓围上来。
“我给过你机会。"阿息保说道:“你优柔寡断,不是做王的人。”
“阿息保,你想做什么?”
迭思看着那些头领,“拿下这个逆子!”可那些头领却纹丝不动。
阿息保笑道:“跟着你,他们是一群虫子,跟着我,他们是一群猛虎。跟着虫子只能吃苦,跟着猛虎,能吃肉!”
那些首领缓缓到了阿息保身后。
迭思和两个儿子在一起,身后,也就是百余护卫。“阿息保,我是你的父亲。”
“是啊!”阿息保说道:“父亲,你觉着自己老了,没法带领舍古部继续前行,故而把王的位传给了我。对吗,父亲?”
迭思回头看看那眼神闪烁的百余护卫,以及两个笑的像是偷吃了蜂蜜般甜的儿子。
“大王子去了!”
有人用马匹托着古霸的尸骸来了。“阿息保,我累了。”
在看到古霸后腰的伤口后,迭思低头。
“那么,回去吧!”阿息保说道:“回到你思念的山林中去。”
随即,迭思和两个儿子走了。
他们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被头领们簇拥着的阿息保,悔意顿生。
“都是你们!”
迭思指责道:“若非你们时常在我这里说阿息保的坏话,我岂会对他如此?”
“可是父亲,上次和我们商议如何解除阿息保兵权的那个人是谁?”
父子三人一路争吵着,当夜,就宿在野外。半夜,马蹄声惊醒了迭思。
他冲出帐篷,看到了数百骑在绞杀自己的护卫。“父亲!”
別德嘉被砍倒在地,大声求救。
刀光闪过,火把照耀下,那骑兵下马,硬生生割下了别德嘉的人头,然后抬头,冲着迭思狞笑,“大王,该上路了!”
“不!阿息保,饶了我!饶了我!”
阿息保此刻正在数十里之外的大营中接受众人的膜拜。
“拜见大王!”
阿息保坐在那里,威严的道:“我们不是山里的虫子,我们是猛虎!”
头领和将领们抬起头来,眼神凶狠。
“我将带着你们去席卷北辽的北方,席卷宁兴,席卷北疆直至整个天下在我们的脚下呻吟,颤栗!”
“舍古王,我们愿意追随您!”
“跟着我!”阿息保走出大帐。
指着南方,“舍古人对亲人最大的尊重便是在他们失去活着的机会时杀死他们,割下他们的头颅把他们的魂魄敬献给神灵。”
老王,完了!
头领们和将领们却格外欢喜,觉着这样的新王才是值得效忠的。
“在北疆,我有个兄长!”
阿息保说道:“他喜欢用敌人的尸骸来堆积成山,名曰京观。我也想弄一个,就在北疆,就在桃县,而在最上面,我想摆放着他的头颅!”
“那人叫做,杨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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