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馨儿插不上话,索性也不管他,见落花取来披风便站起身来由她服侍着穿好,又接过王金铃手中狐皮
“对了!”
贺家杰一脸严肃的看着贺馨儿,“你身子不好,去不得那些阴冷潮湿的地方,知道吗?”
见贺馨儿迟疑,他又道,“牢头那里我会打点好的,保管他们不受欺负就是。
有四哥在,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贺馨儿也不好驳了他的好意,“好,我听四哥的。”
贺家杰满意的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去……哎?你们怎么还不走?”
他面色不善的睨了冯氏与蒋氏一眼,然后目光在正说悄悄话的吕氏和王金铃脸上顿了顿,神色稍缓。
贺馨儿有些无奈,她对吕氏道,“四哥他性子急,说话也直,的想到什么说什么,妗子别往心里去,他没别的意思,就是瞎担心,我又不是纸糊的,哪里就至于这般仔细。
妗子你们擎管坐着,我让人准备饭菜去,用过饭后再走也不迟……”
吕氏忙道,“你别张罗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回去,赶紧跟你几个舅舅通个信,怎么想个法子瞒下你姥姥和你姥爷再好,省得他们跟着担心着急。”
还要抓间时间凑银子。
不过这话她没说。
贺馨儿再次挽留,道是大晌午的让长辈空着肚子赶路太失礼,冯氏与蒋氏闻言悄悄松了一口气,然而吕氏仍旧推辞道,道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哪里还有心思吃饭,还是抓紧时间回去跟家里的爷们报个信才是正经。
贺家杰不冷不热的附合了两句,带着股她们不走他也不走的架式,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们。
冯氏妯娌还指望他帮忙救人呢,哪能跟他耗,不得已只得走人。
贺馨儿见状便打发人去安排马车,又带着王金铃与落花送至垂花门,看着欲言又止的吕氏,说道,“三妗子放心,有客人来访,门房那边是不敢隐瞒,一定会报于我的。“
吕氏松了一口气,“给你添麻烦了。”
“都是自己人,三妗子不用客气。”
蒋氏滴溜着眼珠子四处乱飘,心底一个劲的骂着贺家杰,又十分婉惜的感叹着,原想借着机会住下,也享受享受有钱人的好日子的,结果别说留下了,饭都没有吃就被人赶了出来,真是可恶。
她气够了又把主意打到王金铃头上,“对了,铃丫头,你不是有银子吗,赶紧拿给我,家里正是用银子的时候,可不兴再攒私房了……”
吕氏沉了脸,王金铃却是面无表情,“二伯母也说是私房了,就不要打主意了。”
蒋氏大怒,直想甩她一巴掌。
不过当着贺馨儿的面,她还真不敢。
再者还有人家亲娘在呢,岂能任由着她欺负人。
呼呼喘了两粗气,蒋氏气咻咻的上了马车,没再看王金铃一眼。
冯氏倒是比她敞面,笑着给贺馨儿道过谢后方才提着裙角上了马车,吕氏也没耽搁功夫,麻溜的上了车后,对着两人挥挥手,“日头晒,快回去吧。”
贺馨儿恭声应着,也对她挥手,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她方转身。
轻拍着小丫头的脑袋,她柔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我不担心。”
王金铃一脸平静。
有表姐在,她什么都不怕。
次日,天色刚亮,王三舅一行人就进了城,也顾不得歇口气,便直奔县衙大牢而去,听带路的吕氏道是快到了时,王二舅再也忍不住了,“我总觉得咱们就这么巴巴的跑了来,简直就是人家说的那什么自投罗网……”
他怕被人一道抓起来,昨个就极力劝说王大舅与王三舅,道是现在情况不明,还是不要冒险的好,不然若被人一锅端了,那可真是要抓瞎了。
三房的儿子王向中被王三舅被送到镇上的私塾读书去了,王家食铺出事时,他刚刚吃过早饭离开,所以没有被波及到,而当时被抓的吕氏因为新律的原因根本没收押,王三舅与王金铃父女也因离得远而避开这场祸。
也就是说,三房的人全都好好的,没掉一根头发丝。
坐牢的是大房与二房的四兄弟。
王三舅是陪他们看儿子的。
他都没说什么呢,王二舅这个做亲爹的却是叽叽歪歪、叽叽歪歪个不停,扯出一堆的理由劝着他们不要冲动。
王三舅都懒得打理他。
至于王大舅,他心疼儿子,心里虽然害怕,但不亲眼看到儿子是否安好,他不放心,倒是难得的没有跟王二舅搅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