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丰法务部总经理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陆偲铭还在埋头审核下面员工新递交上来的项目合同。
“你把南纾送回去没有?”是金择绪打来的电话。
“她说不用我送。”他开着免提,手头的活却没有停下。
“你就当真了?”
“阿绪,她到底什么来头?我从认识你开始,就没看你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陆偲铭也就随口一问,没想到金择绪那头还真给了答复。
“未婚妻!”
“嗯?”陆偲铭有些吃惊,但又怕自己没按着要求办事,将来某人会揪住他小辫子不放。
陆偲铭开始为自己辩解:“哦,她说今天会有人接她回去。”
挂了电话,金择绪这边又陷入了没有头绪的困境。
本以为小姑娘这次回来,两家订婚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为此他还欣喜了几天。
可现在这都叫什么事情。
他不是不清楚从恒丰出发,地铁到万辰名粤只需几分钟时间,可他就是舍不得小姑娘去挤地铁。
季砚尧来的那日,小姑娘分明很怕遇上季砚尧。虽然他现在仍不清楚他们兄妹俩在玩什么把戏,但可以肯定——
今天能来接小姑娘回家的,绝对不会是季砚尧!
他这两日不都在邺城么。
难不成是她父母?
金择绪心里头不大放心。毕竟因为海外合同的事情,今天小姑娘可是晚上十点多才下的班。
他给徐旸打了个电话,让他务必将今晚恒丰大厦一楼大堂的监控拿过来,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将他的小姑娘给接走了。
已经错过八年的时光,已经只能在她世界的边缘徘徊。
他要求一份安心。
热水,从浴室淋浴房的莲蓬花洒里一泻而下,氤氲的热气很快充盈整个房间。
他脱掉了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子,一头扎进了温热的水中。
水,沿着他的发梢、眉骨、鼻梁、脸庞顺势而下,趟过性感的肩胛骨,和健硕的身体,最终流向骨形分明的美踝。
当徐旸将监控视频送到金择绪手里时,他刚从自家酒店行政套房的浴室洗完澡出来。
他穿了件黑色丝质浴袍,腰带堪堪在腰间打了结,绝伦逸群的一字锁骨在微开的领口之下若隐若现。
金择绪的黑色发丝还在向下滴水,他往客厅沙发恣意一坐,一手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手接过徐旸呈上来的手机。
他带着猎奇心理,点开了视频。
只见视频里小姑娘正和一个男人面对面交谈着什么,而后男人脱下了他自己的外套给小姑娘穿上,还亲密地将手搭上了小姑娘的肩膀,最后两人有说有笑地一起走出了监控可视范围。
这可真是一份大礼!
如果先前只为求一份心安理得,那现下恐怕是五味杂陈。
由于监控点位拉得比较远,从视频中看不清男人的正脸。但瞧着身形,绝不可能是季砚尧,也不会是她父亲季政岭。
金择绪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难怪小姑娘要避着季砚尧,难怪小姑娘对自己凉薄寡淡。
敢情她早已有新人在侧。
而自己,不过是她在北城的旧人。
或许可能,连旧人都算不上。
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订一张明天回北城的机票,越快越好。”他的语言里不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凛若冰霜起来的他,又恢复成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明天?”徐旸脑子里立马过了一遍接下来在这的行程安排。
他知道他老板现在已经忿然作色。
作为一名合格的特助,徐旸仍要委婉着提点他:“金总,后天金董不是让我们陪着苏信的那个苏总,打高尔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