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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六章:青面鬼·许若琳(1 / 2)

莳花劫 花颜昔 4075 字 2022-03-21

“他们是要收我来了吗?”女人的嘴唇轻启,满眼的轻蔑。

“主人。”来了一个男子行礼道。

“兴彬,好好地招待他们……”

“是。”

兴彬下去之后,缠绕在女人手上的红陵开始移动。

女人见红陵的一半已经掉在地上,便将它好好地缠在手腕之上,问:“你想尝尝修道之人的血吗?等我杀了他们,就要你吸个够。”

天赐阮莳四人已经来到了兰州,却发现兰州城内百姓一片祥和,根本不像清心掌门说得是被青面鬼统治的人间炼狱。

“这里堪比无妄城啊!好生热闹。”薛桐感叹道,便去前面售卖发饰摊贩那里,挑选发饰。

阮莳见了担心,便赶紧跟上去了,叶季越也担心薛桐乱跑,不悦道:“薛桐,你不要被迷惑了。”随后跑了过去。

只有天赐站在原地观察着周围百姓的动态,观察了一会儿,便发现了端倪。

天赐发现他的左前方有个卖鸡的大婶,虽然一直在叫卖自己的鸡,可有顾客上门,她不会管,只会叫卖,这怎么可能呢?更为诡异的是,她好像发现了天赐看见了自己的异常,也瞥了瞥天赐。

正当天赐要一探究竟的时候,叶季越拉住了天赐,问:“天赐,你要去哪里?”

“刚才有人打量我……”天赐说着,指向了卖鸡大婶的方向,却发现她早已消失不见了。

叶季越一脸看去,天赐所指得方向哪有什么卖鸡的大婶,不禁问:“天赐,你是不是魔怔了?哪有卖鸡的大婶看你啊!”

这时,阮莳薛桐拍了拍天赐叶季越,指了指自己新买的铃铛发饰好不好看?

可当天赐看见阮莳薛桐头上所戴得铃铛发饰,突感一阵眩晕,险些摔倒,阮莳连忙扶住天赐,问:“天赐,你还好吗?”

天赐的脑海里开始闪现阮莳薛桐头上的铃铛发饰,是被一个中年女子所佩戴,自己仿佛与她的关系很是亲近。

“母亲,母亲……”天赐捂着头,迷糊叫着。

阮莳施法安抚了天赐,提议道:“被青面鬼占据得州系怎会这般祥和,大家要小心,只怕是这些都是虚像。”

“我们还是先投宿客栈吧!等夜晚子时,我们再一起点燃龙烛香,查看青面鬼的所在之地。”

兴彬眼看着阮莳天赐四人投宿客栈后,便回去告诉了若琳。

“道行倒不浅,知道兰州的繁荣景象是我制造出来的幻象。”

“主人,他们还要在夜晚子时使用龙烛香,寻找您的藏身之处。”

“怕什么,他们敢来,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阮莳薛桐叶季越刚在客栈里住下,就开始施法让天赐苏醒。

三人将天赐放在中间,他们则各自坐在天赐的一个方位,闭眼开始念咒。

“天道苍苍,地书重重,以贫道之微力,助尔之苏醒,如有妖孽作祟,遂出来受死。”

三人开始探寻造成天赐昏睡的原因,自要是了解他的过去。

三人对天赐的施法,静文自是知道了,不屑道:“想越过我,去了解天赐的过去,你们的道行怕还是不够!”说着,便通过天赐的身体对阮莳三人反施法,三人感觉到天赐体内有股力量在抗拒他们,非常强大,不一会儿,便祸及己身了。

正当三人要被静文弄得道行尽毁的时候,从窗外越进来一个人,他眼疾手快地点了天赐的天突穴,让其稳定下来。

男子再施法控制了其他三人,让他们慢慢地浮在空中。

“三魂七魄,归于体中,去!”

男子说完,便将叶季越薛桐阮莳三人的魂魄安置好在体内,让其昏睡,转而去看天赐的情况。解开天突穴,与其天赐的神秘力量抗衡。

“他的体内怎么会有傀儡果,是何人想控制他?”男子想着,先封印天赐的记忆,使出一掌,使其那边施法的静文受了重伤。

天赐晕在了男子的怀里,他不经意瞥见了天赐耳间的三星痣,便知道了天赐是自己寻找千年的恩主的遗孩。

夜晚。

四人苏醒,看见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颈带八卦玄镜,他们知道是他救了他们,便赶紧行礼道:“多谢前辈相救。”

男子赶紧扶起他们,说:“你们快快请起,叫我明玄就可以了,各位下山是来捉拿青面鬼许若琳的吗?”

“莫非前辈也是吗?”叶季越问道。

“非也!”明玄说着,看向了天赐,“我自为寻找一人而来,但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那前辈可是知道些什么?”

“自然,想要捉许若琳,就要从许若琳的前世故事入手,明白她的怨念是什么?”明玄说着,坐到了椅子上,施法点燃了龙烛香,将许若琳的前世映了出来,大家纷纷观看。

只见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一只小船载着满船的货物在海面上摇摇欲坠。

船上的男人只能尽全力替货物盖上麻布,在这恶劣的环境下祈求一丝上天的怜悯,可遗憾的是,一个巨浪打过来,男人连船带货一起栽到了海里。

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的男人渐渐失去了意识,当然最后是尸骨无存。

第二天早上,那群货物的主人就找到了男人的家讨要说法,为首的是当地的乡绅,他早已垂涎男人的女儿许久了,今日便是来给她们施压,让男人的女儿当他的小妾。

“许若琳,你和你娘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你说你爹死了就死了,怎么把我们的货物还弄丢了呢!害我们大家都损失惨重,你们怎么赔偿我们。”乡绅叫嚣着,并一脚踹开了那破烂的门,带领大家冲了进去。

只见里面布置着极其简陋的葬礼,只是用烂白布条缠绕着房梁,母女两人穿着破烂麻孝衣哭丧。

乡绅见状,上前抓住了许若琳的手腕,这时的她已经瘫软得像一滩水,没有力气阻止乡绅的动作。

母亲用力抓住乡绅的裤脚,却被乡绅一脚踢倒,她立刻跪在乡绅的脚下,哭着恳求道:“颜大人,求求您放了若琳,她才有十六岁啊!”

“十六岁才好呢!大了我还嫌弃呢!小若琳,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就从了我颜某人吧!”乡绅说着,就要亲若琳的脸蛋。

当若琳看着乡绅那油腻的嘴巴靠近自己时,心上涌上一顿恶心,狠狠给了乡绅一个耳光,让乡绅疼得放开了若琳,若琳连忙爬向母亲,将母亲护在怀里。

乡绅见自己的嘴都被若琳抽歪了,顿时恶上心头,叫他的家丁狠狠殴打她们,打到许若琳跪地求饶为止。

几十个家丁将许若琳母女团团围住,殴打了起来。因为母亲被若琳护在怀里,所以母亲没有受到伤害,倒是若琳被踩背,打手,扇脸,脸上已经黑肿了,却仍然不愿意求饶。

直到乡绅叫家丁们停手,家丁们才停止了动作,站成两排。

乡绅假意上前查看若琳的伤势,见若琳的嘴角流着血,乡绅一脸心疼,想擦去若琳嘴角的血,却被若琳别过头。

乡绅一下子怒了,捏住若琳的脸,假装心疼道:“小若琳,是我管教下人不利,让他们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若琳瞪着乡绅,接着吐了一口唾沫在乡绅的脸上,乡绅本来要发怒的时候,却看见若琳毫无惧色,便将怒气转移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家丁身上。

乡绅站了起来,就是给了那个家丁一个耳光,打得那个家丁晕头转向,他见不过瘾,又在家丁的肚子上狠狠踩了几脚,直至家丁口吐鲜血,才消了一点怒气。

“许若琳,若你不想嫁我颜某人为妾,那么限你们三个月内还清我们的钱,共计一万九千两,我们走。”

当众人要出门的时候,听见若琳一字一句地说:“颜昌文,我爹就是你害死的,你明知道他出海运货那天的海风不对劲,还是执意让他出海运货,还只给一只破船。”

颜昌文闻言,不禁笑着转过头,不屑地说:“就算是又能怎样?还有你别那样看我,还是想着怎么在三月内赚够一万九千两吧!”

当乡绅与众人走后,若琳的母亲开始瑟瑟发抖,若琳知道是母亲的寒症又犯了,可她没有钱找医官医治母亲的寒症,只能边哭,边给母亲揉身,心死地想:“上天,你为什么让我与我的母亲过得这般凄惨,你难道看不见谁才是十恶不赦的人吗?”

此后一个月内,若琳找了很多招人的店铺,可不是嫌弃她是女子,就是知道她叫许若琳之后,婉言拒绝,她知道是乡绅弄得鬼,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时间越逼越近。

与此同时,母亲的寒症也越来越严重,已经站不起来了,盖了许多破棉絮,也不见寒症有好转。母亲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最放不下还是自己的女儿,害怕自己走了后,若琳被乡绅欺负。

“小琳,母亲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

若琳闻言,连忙抓住母亲的手,鼓励道:“母亲,您在说什么胡话呢?您放心,您还可以陪若琳许久的。”

“别害怕,我走了之后,你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你还在我的腹中的时候,我与你爹就给你定了一门娃娃亲,不过因为战乱两家分开了,现在能确定他们一家在代州,这个玉佩就是信物。”母亲说着,将颈间戴着的玉佩交给了若琳,“他们姓闻,你记着,若他们不认你,你自己也要好好活下去。”

若琳连忙推开玉佩,抱住母亲,崩溃道:“若琳哪里都不去,就在兰州守着你们,若你们都离开了,若琳也不会独活。”

母亲连忙抱住若琳,喃喃道:“你这个傻孩子啊!”

却不料这一切早已被颜昌文安插在若琳身边监视她们的人听去了,便赶紧告诉了颜昌文。

颜昌文闻言,眼睛鼓溜一转,大拍桌子,嗔怒道:“好她个许夫人,竟然留着这一手,我定要她追悔莫及。”

傍晚时分,颜昌文的手下带着人悄悄地将木屋点燃,一下子大火四起,顷刻间,火焰高到几米,里面传来女人无力的咳嗽声。

等若琳回来时,木屋早化为了灰烬。

若琳迟疑了一会儿,便发疯般跑进废墟中寻找母亲的踪影,可用手刨了许久,只见那块定亲玉佩,若琳将它死死攥在手里,也在不远处发现了颜府令牌,便知道了是颜昌文指示人烧死了她的母亲,一瞬间悲愤上脑,连夜到衙门击鼓鸣冤。

可是衙门也在颜家的势力下委屈求全,本应该当夜就审的案子,硬是拖到了第二天下午,若琳就在衙门跪了一个上午,炽热的太阳无论如何都烤不热她那颗早已冰封的心了。

迫于舆论的压力,官差老爷下午才慢慢吞吞地打开了衙门审案,并叫来了颜昌文一同询问。

“许若琳,你说颜昌文烧死你的母亲,那你可有证据?”

“回禀老爷,这块颜府令牌就是证据!”

官差老爷连忙让人呈了上来,这左看右看,上面一个大大的颜字,这就是颜府的令牌啊!

官差老爷拿不定主意,连忙给颜昌文使眼色,颜昌文倒不慌不忙地上前从官差老爷手中拿过令牌,端详了起来,不禁噗呲一笑:“许小姐,你要诬陷我颜某,也要找个靠谱的证据啊!这款令牌,我颜府三年前就不用了,若是你们家的仇人又刚好在我家当过差,污蔑于我,那我就该承认吗?”

“不可能!你当日来我家讨要货钱,身上就是佩戴这块令牌。”

“原来许小姐还记得欠我们家货钱啊!我记得我当时是给你三个月的期限,还清所欠的钱款,共计一万九千两,现在一个月都过去了,我可是一个子儿都没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