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段婴宁这么快就发现她的来意了……
江存绿脸色有些尴尬。
但她还是笑了笑,“我不是做谁的说客!我只是想说,家丑不可外扬!若到时候中秋家宴上出了什么岔子,肯定会被人笑话!”
“家丑不可外扬?”
这句话,让段婴宁很是不爽!
敢情他们一直把她当“家丑”呢?!
她冷笑,“二叔三叔姑母,都不算是外人。一大家子凑在一起,又怎么叫家丑不可外扬呢?”
“我若是猜得不错,今儿大嫂过来,是娘授意的吧?”
周氏如今对段婴宁是恨之入骨,却又退避三舍。
她们母女二人的关系本就不好,自从周氏的手被段婴宁废掉后,母女二人关系便愈发恶化了!
周氏不好来“警告”她,便让江存绿过来了!
“我就说呢,我这院子简陋,大嫂怎么还会特意走着一趟!原来是给娘做说客来了!既然如此,大嫂不妨说说娘让你说什么话?”
段婴宁怒极反笑,撑着下巴看着江存绿。
“我……”
江存绿捏着手绢捂了捂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见她说不出话,段婴宁便笑道,“大嫂果真是个孝顺媳妇呢!”
江存绿诧异的看着她。
不明白好端端的,她怎么又说起什么孝顺不孝顺的话……
“我虽被禁足寒婵院,但是这几年来,府中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我倒也有所耳闻。因着大嫂一直无所出,娘对你是横竖都看不顺眼了吧?”
这几年江存绿始终没能诞下一儿半女。
起初,周氏他们还认为,一定是段清许在府中的时日太短,因此江存绿难以有孕。
后来便特意将她送去嘉宁镇,与段清许住了大半年。
哪知这大半年中,她还是没能怀孕!
加之嘉宁镇那边公务繁忙,段清许每日忙得脚不沾地,也无暇顾及她。
于是乎,又将江存绿送回了京城。
这下回京后,周氏对江存绿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哪家的媳妇嫁进门五六年,还没怀上孩子的?
指定是江存绿不能生育!
在周氏眼中,不能生育便是一只不能下蛋的母鸡。
这几年啊,她隔三差五便提出要给段清许纳妾……若非是因为江家有钱,指不定早就休了江存绿,把她赶回娘家去了!
即便如此,江存绿在侯府日子也不大好过。
“娘是什么性子,我不是不知道。难为大嫂还能受得了她,还来替她跑腿办事!”
段婴宁嗤笑一声。
周氏那个人,便是什么都摆在脸上。
不高兴就甩脸子,心里有气劈头盖脸便冲人撒了出来……
有个这样的婆母,江存绿在府中日子能好过?
“要我说啊,大嫂娘家也算是京城首富!既然娘对你不好,你何不扔下一纸休书一走了之呢?还在侯府受这鸟气做什么?”
听到这话,江存绿脸色变了又变!
扔下一纸休书一走了之?
她可是个女人家!
古往今来,只有男人休女人的,哪有女人休男人的?!
再说了,她若真离了宁远侯府又能去哪?
被休掉的女人回娘家,便是天大的耻辱!
江家虽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家,但好歹也是京城首富。
江老爷子也很是看重脸面声誉的人!
她若被休回江家,日后还能嫁得出去吗?
“婴宁,你……”
江存绿惊讶的说不出话!
她今儿本是来劝说段婴宁,谁知竟是反过来被她劝了一通,让她“休掉”段清许?!
“大嫂,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我娘。在我面前就不必遮遮掩掩了,咱们姑嫂二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又不会背后去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