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段婴宁因为太过震惊而站起了身,苏无双便也跟着站了起来。
“婴宁,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她牵着她的手重新坐下,这才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个孩子!因为严婆子弓着身子,走得很快。”
“加之她很是警惕,让我察觉到了不对劲,便也不敢靠近。”
就怕一旦靠近,被严婆子发现后告诉周氏他们……
苏无双自然知道,周氏有多心狠手辣!
万一她无意间撞破了周氏的秘密,肯定会被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除掉!
那会子,周家在京城地位不低,周东立这个丞相手中大权在握,势力一度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
而苏氏,母家远在嘉宁镇。
其父苏德昌,也不过只是嘉宁镇太守而已。
苏无双本又是苏家庶女,自然比不得容夫人苏氏那般身份贵重。
倘若当真招惹了周氏,周氏想要除掉她……定是轻而易举!
苏无双知晓轻重,便不敢贸然现身。
“我见严婆子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地出去了。”
换做是谁,心里也会起疑。
严婆子是周氏最为信任之人,更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丫鬟。
那时候周氏刚刚生产,本是最需要严婆子伺候在身边。可严婆子却抱着什么东西,不顾倾盆大雨、冒雨出了宁远侯府。
这本身就是令人怀疑的一件事。
“我心想着不对劲。”
苏无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便打算探个究竟,躲在廊下没有出来,却也没有再听到孩子的哭声。”
“你出生的时候,哭声本就不算响亮,甚至还有些微弱。”
当然了,她其实也不敢确定,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段婴宁……
“那声音,听着像只猫儿似的!”
苏无双摇了摇头,“不一会子,严婆子又急急忙忙回来了。”
“与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仍是弓着身子,东张西望却走得很快,怀中似乎仍是抱着什么东西。进门后,第一时间把房门合上了。”
“因此,我也看得并不真切。”
“我将耳朵贴在房门上仔细听了听,什么都听不见。”
她叹息着,“直到后来,又听到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
段婴宁眉头拧得紧紧的,心里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方才苏无双说,她出生的时候哭声微弱宛如一只猫儿。
可不过片刻,哭声又变得洪亮?
这是什么情况?!
“我听到啼哭声,这才稍稍放下心,赶紧回去了。”
苏无双道,“我将这事儿告诉了你三叔,原想着第二日我们俩过来瞧瞧,问问昨儿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严婆子为何会一进一出,鬼鬼祟祟。”
“哪知你三叔说……”
她看着段婴宁,“你三叔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们本就是寄人篱下,又没有任何证据在手。即便是怀疑严婆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却也只能算是空口白话,是诬陷。”
这话说得不错。
即便她有证据,若当真危及周氏,她肯定会想方设法的狡辩!
甚至还会倒打一耙,怪罪是苏无双他们住在宁远侯府,吃他们的喝他们的,却要不知满足竟敢夜里偷听墙根云云。
总之,无论如何,当时的形势都不利于苏无双!
“你娘是什么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你三叔劝说后,我也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段婴宁若有所思地看了苏无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