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就那么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默默的看着那老者的随从四处检查一遍，又把所有人全都驱逐出去，然后把门关好守在了外面。

看着那跟东方天仁有几分相近，但却更显老迈的面孔，周凡很平静的开口说道。

“老先生，如果不是给东方天仁面子，我现在就应该把你赶出去，对于你的人这般行径，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打从一经来就闭目养神的老者忽然睁开了眼睛，脸上挂起了一个非常和煦的笑容，言语中也带着几分客气。

“小神医，老夫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希望你莫要见怪。

我听天仁说你的医术通神，不知能否看得出老夫身上有什么毛病？”

见他的态度跟他手下的行动有些矛盾，搞的周凡一阵的无语。

主子这么客气，狗腿子却趾高气昂，这特么什么情况？

周凡感觉的出来，他那客气并非假装出来的，或许他真的有什么隐情吧。

轻轻的摇了摇头，周凡示意老者把手放在脉枕上，左右轮流诊完脉之后，他也把老者的情况查探清楚了，随后轻轻的吐出了四个字。

“寿元将尽！”

“嘶……”老者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实从外表看起来，这老者也就是略显老迈，根本看不出什么病态，就算上仪器检查，也会给出一个非常健康的报告。

不想周凡只是通过脉象，却给出寿元将尽这么一个结论，这要换作一般人早就跟他急了，可是老者在惊讶过后则是一脸的颓废。

“是啊，我已经感觉到我的大限将至，可是……唉！”

周凡耸了耸肩，“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尤其您老人家还是习武之人，如今是化境修为，寿元三百年，无法突破的话自然要遵循这个规则。”

这句话里丝毫没有同情之意，毕竟老者是个武者，就应该知道这个道理，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已经活的够久了，到了这个时候还突破不了，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听到他这么不客气的话，老者也只是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了一声长叹。

好半天他才再次开口，“我不是怕死，实在是心有不甘。

就像你说的，化境足有三百年寿元，虽然我资质不高，但如果真的给我这么长时间，相信我也能突破到神境，可是现在……”说到这里，老者死死的攥紧了拳头，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怒火，想来这仇怨肯定不是一般的深，不然这般年纪也不会有如此表现了。

“嗯？”

对于老者这种表现，周凡心中一阵疑惑，“我观你骨龄的确快到三百岁了，你这么说的话……难道你曾经透支过自己的潜能？”

透支潜能的例子有不少，什么为了救孩子，母亲单手举起汽车，什么老太太用双手接住从高空掉落的孙子，说白了就是透支自己的生命力来完成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普通人只有在遇到巨大的危机时，才有可能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透支自己的潜能。

而武者和修仙之人都有各自的手段来透支潜能，可如果不是有性命之忧的情况下，谁也不会选择使用这种手段。

虽说在理论上透支的潜能是可以补回来的，但会这种手段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代价极大。

老者有些惊讶的看着周凡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的确，我曾经为了东方家的生死存亡，舍弃了我百年的寿元，才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