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赵军等人在老邵家吃了顿饭,下午三点多才回来。到屋以后,喝了酒的张援民、解臣、黄贵倒头就睡。
一直睡到五点多还没起来,宋兰就煮了面条,跟赵军、国富、民强简单地对付了一口。
等到八点多钟,赵军刚钻进被窝,张援民就醒了。这老小子一扒开眼睛就找水喝了,喝完水又下地出去放水,折腾一圈回来,他人也精神了。
于是,张援民盘腿往炕头一坐,手端着茶缸子拉着赵军唠嗑。
“兄弟。”张援民冲赵军那边的墙一扬下巴,看着那挂在墙上的小白纱布兜,说道:“兄弟,昨天割那个香囊,能卖几个钱儿呢吧?”
“这玩意是挺贵。”赵军回头瞅了一眼,点头道:“咱走前儿,这个我得拿走。完了黄老哥卖野猪、卖肉啥的那个钱,我看看我那份不行,我就不要了。”从到黄贵家那天起,赵军没少打猎物,尤其是前天,他带狗抓了三头小黄毛子。
这两天黄贵腾不出工夫,就让李松套上驴车拉着野猪、野猪肉、鹿肉,到集上去帮他们卖。
活的小黄毛子是真好卖,可那些肉就得慢慢卖了,昨天一天、今天一天估计明天再卖一天也就差不多了。
而赵军带着黄贵上山,枪跟狗也都没算股,就他们哥几个分。如此下来,那些肉和野猪卖了钱,黄贵拿一股,剩下全是赵军他们的。
这笔钱,可是有大几百块,赵军分一股还得有一百多、将近二百块钱呢。
可此时,赵军却要用这些钱,来换属于黄贵的那一股麝香。而此时墙上那个小纱布袋里,装的就是香獐子的香囊。
说白了,就是香獐子的生殖器。至于麝香嘛,其实就是香獐子的尿垢。
而这玩意自古以来都是名贵药材,眼下这个时候,国营药店收的话,一克麝香大概是十二块钱左右。
成年香獐子的香囊里,大概存有十克左右的麝香。所以说,赵军捡的这个香囊,值一百块钱左右。
那天是赵军他们四个人上的山,按理说黄贵能分差不多二十五块钱。这比赵军那股野猪肉可是差远了,但麝香这个东西是能存住的。
就此时这个香囊阴干了,放到三四十年以后,里面的麝香药效也不减分毫。
而这野生的麝香,要搁到三四十年后,它可就不是十来块钱一克了。要五千块钱一克的是它,要一万块钱一克的也是它。
这东西,才是真正的有市无价。熊胆跟它比,根本都比不了。赵军要这个麝香,还不光是为了等升值。
因为在东北旧社会,有钱的人家都会往那刚出生的婴儿肚脐眼里塞少许麝香,据说这东西对婴孩儿有补元的作用,能避免婴儿夭折,还能从一开始就增强婴儿的体质。
赵军上辈子听老人讲过,那狗汉奸小六子吃喝嫖赌抽,还能活那么大岁数,就是刚下生的时候,肚脐眼里被塞了麝香。
等小六子十五岁结婚时,他那位于大姐还问小六子,他这肚脐眼里的泥咋比别人多呢?
现在赵军和他这帮兄弟,除了张援民以外,其他人都没结婚呢。而就连张援民,也有和杨玉凤要二胎的意愿。
所以赵军就想,等他们这些人的孩子下生以后,给每个孩子的肚脐眼里都少塞一点麝香。
“兄弟!”这时,张援民对赵军说:“你有印象不得?我那次跟你嫂子,我俩上山撸五味子,还看着一窝香獐子呢。”
“嗯呐。”赵军应道:“搁那山圈子里头么,没有大公子,咱就没打。”
“对,是这么回事儿。”张援民点头道:“等开春了的,咱想办法给它们打了吧。张援民说完见赵军点头,他忽然灵机一动,跟赵军说:“兄弟,咱们当时错了,咱把那些小崽儿掏了,挑公子拿回家养着,一年能抠两次香呢!”
“嗯?”赵军闻言一愣,惊讶地看向张援民,问道:“大哥,你连这都知道?”麝可以活着取麝香,而且一年能取两次。
但赵军知道这事,也是在千禧年后,那时候他发达了,接触的人多了,赵军才听人说的。
“那你看!”张援民自得一笑,道:“我爹活着前儿,那老头儿走南闯北的,知道的事儿老多了。”
“我老张大爷是厉害!”一听张援民提起他爹,赵军忍不住赞叹一声。
“兄弟!”张援民又对赵军说道:“大哥问你话呢,咱连狍子都养了,再养几个香獐子行不行啊?”当赵军和张援民在一起探讨赵家帮的特种养殖计划时,远在永兴大队的王大龙、乔晓丽已经谈完了几个亿大买卖。
俩人事后抱在被窝里温存,柔声细语的聊着、聊着,王大龙和乔晓丽竟然睡着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俩人都累一天了。可这时,在秦北家吃完饺子的李鸣响、李国庆父子俩回家了。
与他们顺道的,还有秦东、尹春兰两口子。因为明天要办大事,所以李鸣响和秦东都只少喝了二两酒。
这时眼瞅着前头就是李鸣响家,秦东还对李鸣响说:“响儿啊,你想着哈,明天一早孩子上学了,你就上我家去!”
“哎,大哥。”李鸣响刚答应一声,就听旁边尹春兰问道:“你俩要干啥呀?”
“你老娘们儿家家的,你别管那么多。”秦东二话不说,就给尹春兰怼了。
而在外头,尹春兰也给自家老爷们儿留面子,她是啥都没说。农村家家户户院子都不小,生产队更是地广人稀。
此时四人经过李鸣响家西院,秦东他们就听见百十米外有狗叫唤。
“嗯?”李鸣响一怔,嘀咕道:“我家东头就老孙家一家,我们两家也没有狗啊而这狗一叫,李鸣响家屋里被惊醒王大龙,瞬间就炸了!
“我咋睡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