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将抵挡不住时，伴随着阵阵剑鸣天帝忽然身，郁照尘几乎没用灵力，单纯以剑招杀死了异兽。

顶着天罚，郁照尘就像是无所感一般看着脚下盲目狼藉的瀛洲，眼神中『露』出一点失落。

——这一次还是没等潭落。

不过没关系，总一天，他一定会等潭落。

郁照尘一向很耐心，正如他可以毁掉毋水的封印等上数千之久那般。

……

蓬莱，不觉泉。

细密的水泡伴着精纯无比的灵气从泉底涌出。

身着银衣的鲛人浮在泉底，他缓缓吸收灵气，吐纳修复着鲛珠的裂隙。

江潭落原本以自己这次闭关不会花费很长时间，但意外的是，闭关后不久，江潭落竟然直接进入了冥想状态。

已经寂灭、以身合道的老妖皇，出在了江潭落的眼前。

而江潭落低头则看……自己忽然变回了千前少时的模样，此时正坐在书案前抄着经文。

“潭落，你天资出众，但却凡『性』深。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什么是‘凡『性』’？”江潭落自己问。

老妖皇叹了一气说：“便是凡人之『性』，若想圣神，必须舍弃这些才可以……”

实早在数千之前，江潭落就已经了比肩老妖皇的力量。

单单修与神魂的强大程度来说，他已经是混沌妖神了，可是混沌大劫却迟迟不来。

当时江潭落觉得，自己怕是永远也不会像老妖皇说的那样圣神，因此少时的这段对话，便被他埋在了心底。

直在，江潭落又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这一次，他新凝神，下一刻神魂间便是一片空，甚至于就连本命灵剑无嗔都无法再与江潭落联系。

蓬莱之巅，厚的紫云正在凝结，不觉泉边绽放出朵朵幽昙，将这里与周遭完全隔绝开来。

恍惚间，江潭落忘记了人世的一切，神魂于瞬间感了天道的存在。

他从未过这样的感觉。

——没了情丝的江潭落，终于摆脱了一直束缚着他的凡『性』。

“大人，圣主他不会事吧？”不远处的小亭里，手捧银盘的花妖小心翼翼地向珈行难问。

“……不道。”珈行难缓缓摇了摇头，然后合上了手中的折扇。

珈行难鲜少这样严肃的时刻。

“不道？”花妖被珈行难的话吓了一跳，本能地复了一遍。

“圣主大人他闭了死关。”末了，他忽然咬着牙说。

江潭落闭了死关，不然功出关，真正的混沌妖神，不然只一个……死字。

一件事，珈行难一直没告诉江潭落。

上一任妖皇，也就是珈行难的父亲在寂灭前曾经让他告诉江潭落：

江潭落已经了足够强大的神魂和力量，若是他能够狠得下心来，闭上一场死关去参悟，便也可以像自己一样，踏入最终的境界。

彼时他以是自己的私欲作祟，不想江潭落超过自己太多，才没将这一件事告诉对方。

但是在，在江潭落闭关后，珈行难才恍然觉，事情好像不是这样。

他不是不想江潭落超过自己，而是……不想江潭落离自己太远。

我们明明从小认识，我们明明互相陪伴数千。

我明明才是最了解的他的人。

……江潭落应该是属于我的才对啊！

他应该永远都在我身边的。

“我去陪圣主，往后妖域的事情，暂时由各族族长处理。“珈行难忽然起身，对周围人说。

对江潭落来说，真正的混沌妖神，的不是什么天雷、渡劫，而是“参悟”。这是注定一个漫长的过程。

“是，莫大人。”一边的妖族不疑他，珈行难的话后慌忙行礼答应，顺便默默感慨了一下莫大人与圣主的关系的确很好。

而珈行难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径直朝着不觉泉而去。

不过多时，珈行难也被结界挡在了泉外。

然而他并不意外，甚至于这一切本来就在珈行难的料想之中。

一身暗红的他，缓缓坐在了泉边。

身上任妖皇之子，珈行难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时的江潭落压根不用什么护法，自己也无法接近对方。

因不甘心让江潭落离自己越来越远。

所以珈行难制造出假象，让世人误以在闭关的这段时间里，自己一直“陪伴”着江潭落，并与他朝夕相处。

他们合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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