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玩偶小巧精致,坐玫瑰花上,有种憨憨的可爱感,虽然与谢崇砚的气质不太搭配,但他举着没有强烈的违和感。
程梵始终垂着眼,没去看谢崇砚。
这时谢昱臣笑道:“这红玫瑰是稀有品种,堂哥有心了。”
谢崇砚看着程梵的眼睛,沉道:“抱歉,这几天惹你生气了,跟我回家好吗?”
听到这句话,程梵神情微动。
离家出走这件事,两人应该是彼此心照不宣的。
谢崇砚既然肯向他道歉,那么应该清楚他离家出走的原因。
既然清楚,为何而道歉?
天台的风凉飕飕的,程梵脑袋疼得厉害。但这件事,归根究底是两人之间的矛盾,他不让外人看笑话。
了片刻,他看着玫瑰花,小熊取下来放进口袋里,音轻:“玫瑰沉,你拿着。”
谢崇砚神『色』认真:“嗯,那我们回家吧。”
这句话,程梵没给出肯的答案,只是脚步跟着他,打算离开这里。
谢崇砚花递给他:“你先拿一会儿。”
程梵接,玫瑰的香气瞬间萦绕他的鼻息,沁人心脾。
谢崇砚脱下外套,两臂环着他的肩膀,外套披他身上。
见此,谢昱臣笑得灿烂,故意刚才那帮人面前说:“我堂哥对梵梵真贴。”
齐凌脸上已经没了笑容,端着酒杯,冷冰冰瞪程安一眼。
这已经是程安二次坑他了。
帆船酒店太子爷尴尬整理头发,和其他人聊派对的琐事,试图这件事翻篇。
但谢昱臣怎么可能放弃笑话他们的机会,出言嘲讽:“梵梵和我堂哥再怎么吵架,也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情趣,哪里轮得上你们议?”
他看向帆船酒店太子爷,语气毫不客气:“而且你居然窥探隐私,曝光客人支付方式,你们酒店的这些行让人没有安全感啊。”
“这…”对方略显局促紧张,试图辩解,早就没了刚才趾高气扬的模样。
谢昱臣懒得再搭理他,随着程梵二人的脚步,离开顶层派对。
房间里,待谢崇砚关好门,程梵抱墨墨盘腿坐沙发上,拆开一盒猫罐头。
墨墨看见谢崇砚,兴奋,猫罐头的诱『惑』力都少了许多,径直跑到谢崇砚鞋边,亲昵地蹭他。
谢崇砚抱墨墨,坐到程梵对面。
屋里拉着窗帘,黑。
程梵轻轻咳嗽两,看着墨墨没良心的模样,唤了句:“来。”
墨墨扬着脑袋,屁颠屁颠跑回程梵身边。程梵抱着它,终于问出那句话:“为什么突然来接我。”
谢崇砚注视着他:“外面住着毕竟不如家里舒服。”
程梵心不焉挠着墨墨的下巴,音傲气:“舒服的地方有多,我觉得这里不错。”
谢崇砚左手拨弄腕表,片刻后低『吟』:“程梵,抱歉那晚酒窖,我醉酒后对你的冒犯。”
程梵手上一顿:“那晚的事情,你记得?”
谢崇砚如实回答:“不太记得。”
果然是喝醉了。
谢崇砚愿意接他回家,应该也是因为这份愧疚。
程梵眸光一沉,语气满不意:“我们无非是抱一睡了一觉,又没发生什么,你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对我带着歉意。”
说完,他抱着墨墨走到阳台。
“你走吧,几天我自己买套房,有了住处就搬出酒店。至于我们的协议,如果你有需要,和我约时间,我会配合你。程家那边,你只需要按照计划进行,帮我找到我的亲生母亲。剩下的,没有交集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程梵态度决绝,但说话时气息不太平稳,鼻腔闷闷的。
谢崇砚察觉到程梵情绪的明显变化,轻轻身,走到他身边:“但是,你身不好,外面不安全,没有我保护你,我担心。”
程梵骤然抬头,又低下,转身背对着他:“我们又不是真结婚,你那么担心我干什么。”
谢崇砚了:“从律上,我是你的丈夫,有责任也有义务保护你不受伤害。从情理层面讲,我们之前相处得愉快,你对我也好,我愿意保护你。”
程梵鼻腔越来越酸,压抑着音,低反驳:“谁对你好了,别自作多情。”
谢崇砚注视着他轻微颤抖的肩膀,轻言细语:“我能感受到。”
“程梵,跟我回家吧,陈叔做了你喜欢吃的小馄饨。”
程梵音腔酸涩,但语气带着两分骄溢:“什么馅儿的?不是香菇牛肉的我不吃。”
谢崇砚:“香菇牛肉的。”
程梵用偷偷擦干净眼角:“我累了,你收拾行李。”
谢崇砚:“好。”
程梵的东西不少,生活又比较精致,这些天零零散散购买了许多生活用品。
嘴上那么说,但他不好意思真的让谢崇砚收拾,只墨墨的东西打发给对方,独自收拾自己的行李。
离开时,谢崇砚替他拉着两个行李箱,程梵则抱着玫瑰花。
电梯里,谢崇砚站他身边,两人离得近,对面是电梯的透明玻璃镜,程梵看着镜子里面的他们,捧着玫瑰轻轻抬,遮住自己的半张脸,悄悄闻了闻。
注意到谢崇砚的眼神看自己这里,他小抱怨:“沉死了。”
回到谢家,陈叔正门外着。
看见程梵,他快走两步,音充满心疼:“小少爷瘦了好多。”
进屋后,热气腾腾的小馄饨已经摆客厅,配上几道爽口的小菜,好几天没食欲的程梵,一口气吃了三十多个。
谢崇砚坐对面陪着他:“慢点吃,否则胃该疼了。”
程梵瞅他一眼,放慢速度。
谢崇砚不饿,但有些口渴,去水吧接水时,碰见正洗碗的陈叔。
陈叔安静笑着:“哄好了。”
谢崇砚端着水杯倚旁边:“嗯。”
陈叔接着问:“打算相处看看?”
谢崇砚:“嗯。”
陈叔感叹:“那就好。”
吃完饭,谢崇砚送程梵回房间。
程梵发现,里面的被褥干净整洁,整『色』系变成米白『色』,窗台『插』着几支百合花,夜『色』下纯净无瑕。
谢崇砚:“早点休息,感冒『药』放桌子上。”
程梵点头,谢崇砚去书房后,悄悄捧着玫瑰花回到自己的房间。
身生病原本精神不佳,但程梵现除了身劳累,一点都不困。
坐写字台前,他发现那封情书已经不见了,低头寻找的时候,垃圾桶瞥到那封白『色』情书。
应该是谢崇砚扔的,陈叔不会不经他们同意,扔他们的任何东西。
他心情好了半。
托着下巴,他呆呆看着玫瑰,无意义地猜它几天会凋零。
这时,项枝发来『骚』扰短信,给他推送经纪人微信名片,告诉他尽快注册微博。
程梵加好友后,项枝又说:“检查一下崇砚受没受伤,他今天打架来着。”
“打架?”程梵询问:“为什么打架?”
项枝回道:“几个人嘴碎,一旁议你,崇砚听不惯,把他们揍了一顿。”
原来今晚,出了这样的『插』曲。
程梵撂下手机,心神不安地摆弄玫瑰花瓣,今晚谢崇砚各方面都正常,应该没有受伤吧。他这么着,同时吐槽谢崇砚麻烦,都二十六七了,跟人打架。
一点都不成熟。
程梵叹口气,『药』箱中寻找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
经纪人叫子叶,通他的微信好友后,询问一些基本信息以及后的规划。了解概后,子叶帮他注册微博,告诉他一些打理微博的注意事项。
子叶:听说你本人比较中意真人秀,最近有一档热度高的七天真人秀,我把资料发给你。
程梵:好。
子叶: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人设?
程梵:您的意思我不太懂。
子叶:我的意思是,真人秀中,你可以乖巧,也可以腹黑,也可以擅长厨艺,或者扮成逗比天真富二,看哪个吸粉用哪个人设。
程梵发出疑问:为什么我要扮演呢?我不能就是我吗?
这个问题,子叶一时半刻无回答。只好和他说:明天我们具讨。
两人说着,陈叔轻轻扣响程梵的门,端着梨羹甜汤走进来。
“谢先生说您咳嗽,我便做了些清肺止咳的甜品,您尝尝吧。”
程梵道了句谢谢,捧瓷碗,尝了一口:“陈叔,以后叫我小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