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婚?这个行为不太道德吧。”
“不过如果两情相悦,应该还好。”
项枝一本正经解答,却发现谢崇砚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始终看着前方。
红衫衣摆飘起,程梵后踢腿一个小跳,在圆台上俯身落幕。
掌声四起,林羽潭感叹:“程梵跳舞确实不错。”
方裕臣:“岂止是不错。”
严清律翘着腿:“小梵梵今天也不知道,会不会理我。”
谢崇砚起身,缓缓走到程梵身边。圆台地面冰凉,他朝程梵伸手,默默看他。
程梵将手轻轻放在谢崇砚的掌心上,随着他站起,敛着明亮的眸子悄悄打量谢崇砚。
谢崇砚手臂一拉,程梵向后他靠近两步,下一步谢崇砚勾着他的腰,将他抱起:“先换衣服,先吃饭?”
程梵双臂无处安放,红色长袍自然下垂,一直至地。
他不愿搂着谢崇砚的脖子,双臂静静放在两侧,垂着眼帘不敢看众人的神色。
项枝他们已经开始起哄:“红嫁衣正合事宜,干脆直接进洞房算了。”
谢崇砚没理会他们,抱着程梵走进隔壁休息室。
休息室内,有一张床。
谢崇砚把程梵放在上面,躬身替他脱下舞鞋:“带自己的鞋了吗?”
程梵轻轻点头:“在隔壁。”
谢崇砚:“我去拿。”
谢崇砚离开的半刻,程梵侧躺在床上,思绪走神。
看着被摸过的脚,他藏在衣摆内,敛着眸静静等待谢崇砚回来。
“听项枝说,这是你排练很久的自编舞。”谢崇砚的声音出现,坐在床边视线落在程梵身上:“需要我帮你脱舞服吗?我看着有些复杂。”
程梵坐起身,双手落在腰间玉带上,轻轻转身,脊背冲着谢崇砚:“嗯,需要。”
腰间的玉带系法繁琐,谢崇砚的手掌牵着最外侧的绳带,一点点解开,时而触碰着程梵的腰。
“是我自编的,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程梵双手放在腿上,声音带着一丝委屈:“练了好久,半夜还在练。”
谢崇砚已经解下一根绳带,顺着玉扣轻轻打开,程梵腰间的红衫瞬间松了。
“名字叫什么?”他低沉询问。
程梵想了想:“我还没起。”
谢崇砚顺着他白皙的颈部,打量着星星点点的碎发,伸手替他整理。
他嗓音沙哑:“好了,剩下的你自己脱吧。”
程梵忽然蹙眉,生气地将他的手掌推开,“我那么辛苦给你表演,你都没夸我。”
谢崇砚愣怔几秒,在他身后道:“我很喜欢,谢谢你的礼物。”
程梵仍然闷闷不乐,扭头不去看谢崇砚,抱着双膝下巴搭在上面。
谢崇砚拍拍他的头:“为了感谢你,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任何都可以。”
程梵鼻腔哼一声:“你上次还欠我一个。”
谢崇砚声音温柔:“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程梵回头:“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谢崇砚:“嗯。”
程梵满意一笑:“行,我记着,以后你可不能记耍赖。”
谢崇砚:“好。”
程梵脱衣服时,谢崇砚在门外等候。正想叫他们吃饭的项枝无意撞见,问:“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谢崇砚:“他在换衣服。”
项枝奇怪:“他换衣服,你为什么要出来?”
谢崇砚解释:“生我气呢。”
项枝一副了然的表情:“原来如此,那等程梵换好衣服,咱们开席。”
谢崇砚:“嗯。”
项枝就像个大喇叭,离开后回到餐桌,和旁人喋喋不休说道:“老谢真惨,程梵在里面换衣服,他都没资格进去看。”
严清律道:“不应该啊,刚才两人还挺好的呢。”
项枝:“忽然吵架了呗。”
方裕臣提醒他:“小点声,他们来了。”
换好衣服的程梵一身白衣,挽着谢崇砚的手臂坐在主位。
服务生推着巨型翻糖蛋糕走来,程梵打量着:“上面的是一只猫猫吗?”
项枝:“嗯,崇砚选择的蛋糕款式。”
程梵歪头看着谢崇砚:“我想要最上面的一块。”
谢崇砚低吟:“可以。”说完,他拿着刀走到蛋糕前,谢昱臣学着程梵撒娇:“堂哥,我也想要最上面的猫猫。”
谢崇砚冷淡道:“想吧。”
旁人哄堂大笑,谢昱臣厚着脸皮:“有了堂嫂,忘了堂弟。”
项枝嘲讽:“没有堂嫂之前,崇砚好像也没想过你。”
谢昱臣:“略略略,我不听。”
“给你。”谢崇砚将餐盘递到程梵面前,程梵纠结:“这么可爱,不舍得吃。”
谢崇砚:“哪有你可爱。”
众人一听,立刻起哄:“好酸啊,老谢你什么时候这么酸了?”
程梵扬眉:“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项枝顺着他:“是是是,你就是很可爱。”
程梵又拧起眉心:“只有他能夸我可爱,你不行。”
项枝掩面笑着:“好好好,我不夸。”
晚餐是法餐,味道很正宗。程梵一直挽着谢崇砚的手臂,谢崇砚聊天时他也不打扰,只是安静而专注看着他,琥珀色的眸子,只有谢崇砚一人。
聊天时,无意中聊到前天的爆料。
林羽潭问:“查出是谁爆料的了吗?”
谢崇砚:“嗯。”
项枝问:“我看热搜都已经撤下去了,打算怎么后续处理?”
谢崇砚:“我会找到那个人,问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林羽潭:“脑子纯属有泡。”
程梵不愿再搭理程安爆料的事情,用刀静静切着牛排,伸手碰了碰谢崇砚的手指,“你帮我切。”
谢崇砚注意力转移到程梵身上,点头:“好。”
项枝对两人的相处模式实属酸成狗,忽然想到一件事:“程梵,公司正在筹备一个舞蹈真人秀,你想参加吗?”
程梵:“舞蹈?”
项枝:“嗯,正在孵化当中,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提前给你留一个名额。”
程梵有些犹豫:“但seriy大赛快开始了,我怕没有时间练舞。”
项枝道:“那你再想想,我给你留着位置。”
吃完饭,程梵站在三楼天台,望着海平面:“今天是可以垂钓吗?”
谢崇砚:“对,想去吗?”
记
程梵点头:“想去。”
林羽潭接话:“那我让他们准备轮船和游艇。”
徬晚海平面尤为斑驳着月光,300尺的白色游艇在海平面缓缓前行。里面设备设施一应俱全,书房、健身房、ktv、酒吧分布在四层各处,像一座小型的别墅。
程梵坐在围栏前,望着不见深底的大海,心底燃起几分奇异。谢崇砚替他披上外套,在旁陪着他。
大家都在游艇三层酒吧喝酒,时不时传来爽朗惬意的笑声。
海风将程梵的发丝吹得凌乱,那双浅色眸子在夜色中沉静如水,透着雾蒙蒙的湿气。
谢崇砚一瞬心动,替他整理碎发后,手掌落在他的后脖颈揉了揉:“想和我一起出海吗?”
程梵望着三层酒吧大家的身影,喃喃道:“我都可以,看你想不想不和我单独出海。”
谢崇砚:“我想。”
程梵低吟:“那一起吧。”
小游艇很快到达船舱旁,一名船长和三名水手站在甲板上待命。
程梵跳上去时说:“我还以为只有我们俩。”
谢崇砚解释:“没关系,他们不会打扰我们。”
游艇虽然小,但五脏俱全。
水上泳池浮台、海上滑梯、海海上钓鱼、浮潜等项目都可以提供。
谢崇砚牵着程梵的手走进船舱,经过偌大的泳池时,多看两眼。
谢崇砚注意到后问:“想游泳吗?”
程梵点头:“可以游。”
除开船员休息室,游艇内只有二层一间卧室。两人走进去后,谢崇砚从柜子里取出两套游泳服,“穿上吧。”
程梵奇怪问:“没有上衣吗?”
谢崇砚笑了笑:“男生泳服一般没有上衣,如果你需要,我跟船员问问。”
程梵别扭道:“别去问了,我跟你穿一样的就行。”
站在泳池边,谢崇砚问:“会游泳吗。”
程梵下意识看向别处:“我没学过,学过的话就会了。”
谢崇砚反应过来:“需要我教你吗?”
程梵披着浴巾坐在泳池边,双脚伸下去撩着水:“不用,看着你游,我就会了。”
谢崇砚点头,摘下浴巾后一跃而起,跳进泳池中。他蝶泳游得很快,均匀的臂肌被水珠打湿,优越的人鱼线延伸至腹部,程梵看着看着脸颊发烫。
不久,谢崇砚消失在泳泳池表面,程梵失神,连忙在泳池底部寻找他的身影。
这时,脚下异动,程梵低头时,谢崇砚从脚底冒出,双手握着他的脚腕,问:“下来吗?”
程梵点头,慢吞吞脱下浴巾,被谢崇砚扛着下水。
水不深,17m,程梵勉强能露出鼻子。
谢崇砚站在他身后,明显高出许多,手臂搂着他的腰问:“难受吗?我驮着你?”
程梵扒着泳池边缘:“不用,你带我去浅水区吧。”
谢崇砚点头,手臂托起他的屁股让他坐在上面,在水里带着他行走。
“梵梵,你真的有180cm吗?”谢崇砚低声询问,“我觉得你可能只有177cm。”
“或者176cm。”
谢崇砚说了两句转头看向程梵。
程梵抿唇,脸上的温和渐渐褪去:“我净身高至少178,你哪里看出我才176?”
记
谢崇砚顿了顿:“可能在水里的缘故,你腿长比例好,看着像180的。”
程梵扬唇:“对啊,我看着很高,只是瘦。”
泳池旁,船员端着香槟和红酒过来。
程梵连忙回身搂住谢崇砚,尴尬地伏在他的肩上。
船员刻意避开视线,在水中放入一个可以浮起来的气床,将酒水点心一一摆在上面后迅速离开。
人走后,程梵神色不自然地松开谢崇砚,走到气床旁拿起一颗马卡龙放进嘴里:“你游泳什么时候学会的?”
谢崇砚靠近他,泳池内的湛蓝水波纹滑出一道道涟漪。
“大概七八岁的时候。”
程梵注意到,今天谢崇砚脖子上戴着一枚银色钻石吊坠,上面的形状是月亮和太阳共同组成,水波的光映在吊坠上,闪动着银色的光。
以谢崇砚的品味,不会喜欢这类饰品,于是他问:“这是你新买的吗。”
谢崇砚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不是。是我妈妈在我6岁生日送给我的,这是外婆给她的出嫁项链。每年我生日,都会戴一天。”
程梵点头,评价:“很漂亮。”看着红酒,他问:“要喝一些吗?”
谢崇砚神色犹豫:“我可以,但我怕你喝醉。”
程梵反驳:“只喝两口,我不会醉的。而且就算醉了,也没什么。”
说着他试图去够红酒,却被谢崇砚拦下反扣住手,“我来。”
程梵□□着上身,泡在泳池中贴着池壁,轻轻向下滑让水遮到肩膀处。
谢崇砚看到他这样,笑而不语,大大方方将酒杯递给他:“尝尝吧。”
程梵眼神不自觉落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上,对比自己的,更不愿意从水中出来。
他也有腹肌,一点点。
红酒的味道不错,程梵喝了两口身体暖和了一些,小口小口全部喝掉。喝完之后,他还想继续喝,在谢崇砚的注视下心虚倒了一小杯,举着酒杯:“干杯,谢崇砚。”
谢崇砚莞尔:“干杯。”
三杯入胃,程梵脸颊明显晕上淡粉色,目光也温柔许多,就是动作慢了一些。
谢崇砚问:“冷不冷?要不要和我学游泳?”
程梵眼尾染上笑意,声音慢吞吞的:“不想跟你学游泳,但我想摸你腹肌。”
谢崇砚诧异一笑,心道程梵这又是醉了,于是站到他身边:“可以。”
程梵捂着眼,耳朵红红的,试探地伸出手摸了摸,又赶紧收回趴在泳池边,背对着谢崇砚。
他的背很薄,后背两侧呈对称分布的两块肩胛骨异常漂亮。
谢崇砚走到他身边,揽着他的肩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