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弟,我是学科学长大的,不过对迷信什么的一直都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即使如此,你说的这些实在是让人。”孙博父亲面露苦笑。
很明显,对于张坤的话,孙博父亲是不怎么信的。
不过此时,孙博爷爷却轻声开口:“今天你来找我们说这番话是王老哥的意思?”
张坤先是一愣,随即摇摇头:“不是王老先生的意思,这次来是我自己的主意。”
“那王老哥现在在这里吗?”
张坤脸上一顿,然后立刻面露苦笑:“虽然我很想说不在,但,哎,是的,王老先生就坐在我旁边。”
不过一说完,张坤又立马道:“本来前天救了孙博后,我就和王老先生分开了,之后再也没见过面,但是刚才我到医院看望孙博的时候才发现,王老先生居然也在,然后就一起跟过来了。”
“不过我保证,这次来真是我自己的意思。”张坤有点慌乱的解释着。
对此,孙博爷爷笑着点了点头:“张兄弟,我信你。”
一脸慌乱的张坤立马一愣。
孙博爷爷笑笑:“退休前我是当教师的,这么多年下来,认人的本事也许算不上厉害,但人有没有说假话我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我相信张兄弟你今天来是你自己的主意,那张兄弟你告诉我们这些事的意思是?”孙博爷爷望着张坤。
看着孙博爷爷的目光,张坤顿了顿,张了张嘴,在孙博爷爷的目光下,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张坤才低声开口道:“我的意思,其实孙爷爷您明白的,是吗?”
说完,张坤轻叹了口气,再次抬头望向孙博爷爷和孙博父亲。
张坤轻声道:“我知道,有些话其实我不该说的,我再多说两句。”
“孙爷爷,孙叔叔,你们也许不知道,当鬼,是很可怜的。他们虽然能听见能看见,但是口不能言,不是说他们说不了话,而是他们说的话,人是听不见的,不能传达自己的意思想说的话,和聋子一样。”
“他们手不能碰,整个人都被剥离了这个世界,就好像,一个人在一个世界,然后看着3d电影,能看能听却无法参与,整个世界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孤魂野鬼其实已经很好的形象描述了他们的情况,孤,孤独,野,无家可归。”
“我表达能力可能不太够,这样,孙爷爷,您知道部队里有一种处罚犯错士兵的方式吗,关禁闭。”
“将犯了错的士兵,关到一间除了床之外没有任何东西的房间里,一旦进入禁闭室,就会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没有人可以说话,也找不到太多事情可以做。除此之外,被关的人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流逝,也无从得知外界发生的事情。”
“如果这样的状态保持一个星期的话,被关的人会觉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绝对称得上是度秒如年。对于被关人的心理以及精神都是极大的折磨。”
“据说,即使是意志坚定的士兵,也很难坚持一个星期以上。”
“而鬼的状况其实和这差不多,虽然,鬼还能听能看,甚至能够自由行动,可他们和整个世界剥离的状态又何尝不是被关在一个更大的禁闭室里?”
“没有人可以交流,没有身体感官来感受时间的流逝。这样的状态也许十天半个月无所谓,甚至一两年都无所谓,但是五年,八年,十年,甚至几十年呢?”
“没有真正经历过这些的‘人’是很难体会那种感受的,即使我接触的鬼很多,也只能将自己代入体会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