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饭菜都上来了,我们都低头吃着,不再说话。
等我们吃完饭,准备起身走的时候,重怜对我说道:“你失去武功的事,最好不要再跟任何人提及。”
我与重怜相处的时间虽短,但不知为什么,他总给我一种很值得依赖信任的感觉,他的话也总是让人不由得觉得那就是对的。
我下意识的答应道:“哦,好。不过为什么啊,我爹是丞相,出门都有我的侍卫跟着,就算没有武功,谁敢欺负我。”
重怜摇了摇头,说道:“你就没想过,你一个千金小姐,丞相为何要让你从小练武,而且还侧重轻功?此事你最好跟叶丞相也不要提及,还有……魏辽!”
为什么啊?我现在心中全是大问号,看来事情比我想的要复杂啊,并不是只要我不得罪魏辽就能一直安安稳稳的当我的千金小姐,难道丞相府还有什么别的秘密?
而且重怜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听口气他对相府和魏辽都有几分戒备,他绝对不像人们口中所说的单单是个落魄世子。
我正准备再问重怜,就见他已经起身,也并不看我,神情淡漠地说:“我言尽于此,禄儿若信我,便依我言行事。”
我只能点点头,看来重怜今天是不会再与我多说什么了。
我们这才第一次见面,他提醒的确实已经够多了,我也不好强求,于是也起身与他一同下楼,我们在门口道了别后就各自领了人回府了。
刚到相府门口,管家就上来告诉我丞相—也就是叶禄的父亲叶福全回来了,唤我过去书房说话,我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就让春莹他们先回后院,便一个人往书房走去。
我现在的这位丞相父亲是个大概三十多岁、面目俊朗的成熟帅哥,那颜值绝对不输给现在的任何一位明星,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都想不明白他到底得娶个多丑的老婆才能生下叶禄这样长相的孩子。
刚来的时候我也向周围人打听过丞相夫人,只是他们都说自叶福全进驻丞相府时就没人见过他的夫人,他身边只带着还小的叶禄。
叶福全每天都忙的跟个总理似的,虽然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极少见面,他在府里的时候一般都呆在书房里办公,书房不经他的允许是不准任何人进入的,他也从不要求我去请安。
自从我来到这边,就只有刚开始那几天他以为我“中邪”了,每日下朝都会过来探望我一次,后来请了御医来,确定我没事后就没再来过了。
有时听管家说他回来了,也只是叫了魏远也就是魏辽的父亲去书房议事,从不曾找过我,但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是坏事,像这样过着富二代的生活却不用操富二代的心,很好、很适合本人。
不过话说回来,叶福全好像真的是个总理……
只是叶福全今天突然叫我过去,不知道会是什么事呢?该不会与我今天在街上揍了猪天蓬有关吧?
我好歹也是个丞相千金,揍个把个人怎么这么快就有人打小报告了?
来到书房门口,我依礼敲了敲门,喊了声“父亲”,告知他我人已经来了,等得到回应后,我便推门进去。
丞相的书房很大,进门便是两排座椅,在上位摆着一张方桌和两个更大一些的座椅,右手靠墙处有一大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书籍,书架一侧放着一张书桌,叶福全正坐在书桌后的椅子里看书。
我走进去才发现书架的另一侧有一张双人床那样大的软榻,难怪都不怎么见他回自己的房间,原来这里就放着张大床。
这时他抬头看向我,脸上并没有恼怒的神色,还语气和蔼的唤道:“小禄来了?”
听听这口气,多像我们单位领导与我谈春节加班时的语气,我真心怀疑叶禄是他亲闺女吗?不过现在我更猜不透他要干嘛了。
我俯了俯身子说:“是,父亲。”
叶福全继续说:“听说你今天晌午在街上为救辰国世子打了那大司马祝为怀的孙子?”
闹了半天还真是因为这事儿,怎么他们这会儿的通信,比我在现代的时候还快,一顿饭的功夫就传到他耳朵里了。
看叶福全的样子像是已经等了我一阵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辩解的,确实打了,我只能低头回道:“是的,父亲,确实有此事。”
他盯着我看了一阵才说道:“小禄啊,那祝天蓬的确品性不佳,要在平时打了也就打了,但最近辰国动荡,似有起兵的势头,皇上向来看重军队,在这特殊时期更甚。”
我低头不语。
叶福全了叹口气继续道:“现如今文武百官都争相巴结那祝为怀,你却在这时打了他的孙子已是不妥,还是因为救那辰国世子,若非那重怜不受辰王待见,恐怕连皇帝都要疑心我们相府了,你今日之举实是不智。”